杜守恒抬著下巴:“是又怎樣?你不知道如今我們是一處的?!”

“酸,還沒成親呢,成了親,你們也是單獨的個體。”黃之桐鄙視他。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本來不該麻煩你,指望老祝的,沒成想他如今在守備軍營帳中窩著呢。說外頭住在地方還是跟姚致遠借的。”杜守恒絮絮叨叨的。

“他能沒地方住?!”黃之桐接話,“不對啊,他不是在陵山,你今日見到他了?”

“見到了,夜裏到的浦城外,去他營帳趴了一會兒。我京城來去一路都是他安排的車馬。”杜守恒習慣於祝景瀾的照顧,

“他來浦城兩三天了,可能太忙了吧。畢竟剛做了都督,早上天不亮就出了營帳,我走的時候都沒見到他。”

黃之桐便沒接話,她與他,除了出現在朋友口中,恐怕再無交集了吧。

小滿熬好了米粥,杜守恒喝了一大碗,氣色好多了。

黃之桐陪他去西邊院子,大暑小暑正在練功。

杜守恒覺得有趣:“怎麼你的丫鬟都要做女護衛啊?”

“本來清明教她們強身健體的,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特別願意學,姚致遠最近滯留浦江,就拜托他有空指點一下。”

下巴指著小暑,“那個,學的特別起勁。”

“姚致遠不跟船走了?”

“不知道,好像有別的事兒讓他做,我沒多嘴問。”黃之桐道,“你這幾日跟著她們多運動運動,估計好的能快點。”

杜守恒是個不太愛運動的人,隻笑著不願意答應。

清明進來稟報:“姑娘,杜主事!盤師兄來了。”

盤離背著藥箱,跟在清明身後,朝他們拱手:“黃娘子,杜主事。”

黃之桐笑的自然,“盤師兄,辛苦你跑來,杜主事這幾日麻煩你了。”

盤離不敢直視她:“醫者仁心,應該的。”

杜守恒熱情招呼:“白日裏看你眼前的病人還挺多,你的醫術肯定錯不了。聽了你的話,此刻胃裏舒適多了。”

黃之桐便不打擾他們看診,留了清明在那裏,自己回了西院。

見立夏在做繡活,繡架下麵堆的布料不少,隨口問道:“今兒繡的是何物品?不像衣裳。”

“回姑娘,是床幔。”立夏答道。

黃之桐坐在她對麵,也拿起針線,“咱們鋪子裏沒有做床幔啊,是家裏用的?”

“是鋪子裏的,穀雨姐姐說他們接了一個富戶的活,要把家裏物品都換新的,趕著要,叫咱們鋪子幫做的。”立夏道。

“咱們做成衣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接這種活啊。這也不是成衣店的活,不倫不類的。”

“所以掌櫃的叫我們幾個拿回來做,不在店裏。穀雨姐姐倒是樂意的,一口答應了。”

“她有三頭六臂啊,什麼事兒都攬在手上。”此刻穀雨還在廚房同小滿一起燒飯呢。

立夏笑嘻嘻的:“穀雨姐姐說,這筆傭金不少呢,叫咱們好好做。”

黃之桐好生無奈,都怪自己,整日的把掙錢掛在嘴上,聽得她這些丫鬟們也整日的錢、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