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去懷中摸出幾張銀票,放在茶幾上。
黃之桐要氣笑了:“祝大人,我是你家管事兒的?”
祝景瀾用指頭點著銀票強調:“說了工錢另算,管事兒可沒這麼多工錢。”
“你是自己沒有鋪子嗎?還是我一定要賺你這工錢?”
“交給你我放心,再說這買賣可比你一針針縫製成衣要賺錢,咱們相得益彰。
我的銀子也不多,還借了老杜的,省著點花。”
“怎麼就相得益彰了?”
“工錢一千兩,剩下你看著添置,多了算你的,不夠找老杜拿。”祝景瀾根本不理會她的拒絕。
“沒空。”
“兩千兩!”
黃之桐不想同他牽扯,
“祝大人,我一針一針賺的是理直氣壯的銀錢,你這個不是銀子不銀子的事兒,咱們說好的。”
“之桐,”祝景瀾打斷她,不似方才那樣調侃,
“你不是問再然後嗎,再然後西陵王就要插手董家的事兒,不能叫這件事情連累了自己。
那麼他眼前的事情也要趕緊解決,不能再這麼拖著。
榮西一帶動亂一直沒有徹底平息,當地有人根本就是敷衍他,還有人惡意絆住他手腳。
西陵王的意思從這一帶調遣一些援兵過去。浦城守備軍裏,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黃之桐思索他的話,意思他要離開浦城去榮西平亂了?
祝景瀾有些不舍:“倘若真的走了,你照顧好自己。”
“好!”黃之桐點頭應承,說的好像平日都是他照顧她似的。
“身邊一定帶著人,不能單獨去工地。”
“天熱,去的少了。”天熱,工地上打赤膊的人較多,她能不去就不去了。
“不要輕易的同人起衝突。”
“嗯,”黃之桐有些不耐煩了,還是禮貌的回應著。
“我把華成留給你吧。”
黃之桐丟下手中衣衫,“祝大人您這次去大概多久?”
“快則月餘,慢則三個月。”
黃之桐翻了白眼,“哪天出發?”
“後日,明早就去軍中。”
黃之桐想把白眼收回來已經晚了,“我要華成做甚,一院子丫鬟,他又是伺候你伺候慣的。”
又覺得這話說的像極了夫妻間日常似的,又改了口,
“那是你的人,我豈能平白無故使喚。我這裏的人夠了,如今盤師兄也在,姚致遠也常回來。”
祝景瀾見她對自己還是如此漫不經心,心裏有種無法排解的惆悵。
“你是不覺得我有些多此一舉?”
黃之桐微微笑著,拿起桌上的桃子,開始削皮,
“雖然知道那些流寇不是大人的對手,可畢竟是兵戈相見,刀劍無眼,大人還是把心思放在平亂上。
我這裏當真不用大人太操心。”
祝景瀾看她給桃子削皮,刀法並不太嫻熟,從她手中接過桃子和刀。
刀子是普通的剔骨刀,五寸長一寸寬,並不鋒利,用起來有些鈍感。
並沒有炫技,還特意放慢了速度,依然在轉瞬間把桃皮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