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之桐看向穀雨,點了點頭。

穀雨帶著丫鬟端著籮筐魚貫而出。

黃之桐禮貌又客氣,“祝大人請坐,祝大人您請喝茶。”

祝景瀾端起茶盞,看向廳堂,室內比之以前,淡雅清爽,添了不少女子喜歡的擺件、裝飾品。

香幾上放的是一個大口徑的青花瓷,插著五六枝粉紅的荷花,別致清雅。

再看向她,一身簡單的家常羅裙,淺淺的粉色綢布,半新的,頭發用一根桃木簪子就這麼隨便的別在腦後,鬢角的碎發也隨意的鬆散著。

一副普通人家女眷的打扮,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黃之桐見他隻顧打量著屋子,打量自己,隻好自己先開口:“祝大人打發了我的丫鬟,到底有何重要的事情,快點說吧。”

自己便又坐在剛才坐的位置上,開始手中的縫製。

“你就這麼一刻不停的賺銀錢嗎?”祝景瀾看不下去了。

“夏季的衣裳,沒想到快要斷貨了,得趕出來。”黃之桐頭也不抬。

“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連嚼用都自己賺。

“不是蠻好的。”她還挺樂意。

祝景瀾慢慢品著茶,從入口的清澀,變成留在齒間的清香,像極了他對她的感情。

黃之桐又問:“祝大人到底何事兒啊?不會就為了到我這裏吃盞茶。”

“嗯,”祝景瀾輕輕嗯了一聲。

坐在她身邊,品上一壺茶,看她在自己眼裏,如此歲月靜好的生活,當真難得!

“祝大人!”可惜那不懂風情的女子又在催了。

慢悠悠的給自己斟了一盞茶,祝景瀾把京城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

黃之桐驚的停住手中針線:

“那廖文敘呢?來浦城了?那個拜堂的丫鬟呢,給陸家帶走了沒?還能活嗎?”

祝景瀾斜睨她一眼:“你能否問重點?我既然告訴了你,就不怕你知道。”

黃之桐嘟了嘴:“哦,”

重新問了起來,“這件事兒到底衝的誰?董家得罪人了?還是廖家、陸家得罪人了?”

後又加了一句:“或許也沒那麼複雜,董二公子若當真喜歡陸家姑娘,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祝景瀾提醒她:“董二到底喜不喜歡陸家姑娘還不清楚。

但是新娘送嫁隊伍在哪裏落腳,新娘又宿在哪間屋子,董二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誰給他提供的詳情,攛掇他這麼做的?

既然已經把人劫走,為何又死在京城的護城河裏。身上新娘的小衣哪裏來的?

他死了,那與他一起的陸姑娘呢?”

“所以呢?”黃之桐聽他的立場已經認定董二是無辜被陷害的。

“所以,要好好的查查到底是誰帶董二去驛館的,誰劫走了陸姑娘,一切就水落石出了。”祝景瀾還在分析著。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知道是誰做的,目的是什麼。”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是我的宅子,主框架已經建好,馬上進入後期建築。門窗家具也找木工做了,勞煩小竇大人勤幫在下盯著點。

另外還需要添些家居用品,擺設,小物件什麼的。小竇大人不管在是在自己店裏還在別處,幫在下添置了。銀子我先付給你,工錢也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