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內院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不少見,但好過宮裏,最後都是用女人之死來埋葬真相。
“還是女兒太善良,太單純了些。”蘭側妃淚水打濕了枕頭。
大夫人替她拭淚,隻能勸她:“太子殿下心裏眼裏有你才會······到底算疼你些,這兩日沒少操心你的身體,好歹你在這裏還有人護著。”
年輕的蘭側妃,在家中千百寵愛集於一身,又被眾多迷妹迷弟捧著,終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受了重創,在羞愧、自責、憤怒等各種情緒交織中糟蹋著自己的身體。
國公府內,氣氛異常的凝重,國公夫人捂著胸口哭道:“我可憐的蘭兒啊,叫六哥兒去給她好好調理身體啊。”
二夫人含淚點頭:“母親,六哥兒已經在求他的師傅了,等他師傅得到太醫院批準,就可隨他師傅去給蘭側妃看診了。”
老夫人摔了茶盞:“怎麼去給自己妹妹看診還要太醫院批準?他就大大方方去看妹妹怎麼了?難道宮裏不準?太子殿下不準嗎?”
二夫人不敢辯駁,隻顧點頭:“等六哥兒回來,媳婦再去催問。”
大夫人也哭泣著求二夫人:“弟妹,七姑娘那裏就拜托六哥兒了,他們怎麼也是兄妹一場,藥食一定要好好關照啊。”
二夫人點頭應了,心裏卻打鼓,她的六哥兒就是太醫院的一個學徒,還沒出師,怎麼有資格過問太子側妃的藥食,最多憑借兄妹的名分多去看看罷了。
當初蘭側妃懷有身孕的時候,那可是太子殿下指定的他身邊的禦醫給看的診,六哥兒連麵都照不著的。如今知道有人陷害蘭側妃,害怕了,才想起她還有個哥哥在太醫院。
再早的時候,六哥兒癡迷黃岐之術,一心想拜師學藝,被國公爺關在書房半個月,叫他死了這條心,一心讀書走科舉之路。
後來還是五姑娘勸的國公爺轉了念頭,放六哥兒出來,還專門帶他見了太醫院的晁院士。
晁院士誇讚六哥兒是個學醫的好料子,當即收了徒弟,悉心教導。
可是府裏私下對六哥兒是冷嘲熱諷,說他自甘下賤,為此六哥兒氣的常常不回府裏。
二老爺與她也很生氣,不敢對國公爺,隻能針對五姑娘,連六哥兒也不理睬。
直到後來六哥兒在太醫院得到眾多院士的誇獎,說他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她才覺得兒子學習黃岐之術也能給她長臉。
如今連不待見六哥兒的老夫人和大夫人也有用著六哥地方了,二夫人雖然知道她們是利用他,但還是覺得揚眉吐氣。
隻是她不敢當麵的揚眉,也不敢當麵的吐氣。蘭側妃究竟是蘭側妃,若她能一直在太子那裏得寵並生個兒子,有朝一日,他們可都指望她嘞。
她得好好勸勸六哥兒。
日子看似一切都平靜下來,祝景瀾終於安生了幾天。
才想起還有兩身新衣裳沒取,破天荒的主動拉著杜守恒進城。
杜守恒積極配合:“好啊,正好你試試合身不,不合身還可以改,不如這樣,我們叫上小竇和趙三妹妹。”
“今兒沒見小竇來啊?”
“工地上沒她的事兒,她在窯場忙著呢,年前的事情都快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