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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比武。
比武分兩個環節。
一個是馬上功夫,一個是十八般。
十八般倒不是說要十八種武器都得會用,隻是學武之人所用武器基本出於其間,是以帶著自家武器比武的這一環節,被稱為十八般。
與楚瑜對仗馬上功夫的,是折家的折淩風,也是個帥氣英偉的青年軍才,聽聞才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馬上功夫甚是了得。
展昭以為楚瑜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被他掀下馬,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楚瑜在這一輪的表現居然相當不錯。
起初的時候折淩風似乎有些看不起楚瑜,估計是適才那驚世駭俗的騎射一環給鬧的。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有很認真,橫刀立馬,懶洋洋地看著楚瑜。
楚瑜選的武器是一杆長槍,他覺得長槍比大刀帥。
“公子先請!”折淩風鬆鬆垮垮地看著他,毫不掩飾眼神之中的輕蔑。
楚瑜抖了抖手中的長槍,笑嘻嘻道:“將軍先請。”
折淩風也懶得多廢話:“如此得罪了!”言罷將手中的大刀一擺,雙腿一夾馬腹,策馬橫刀便向楚瑜迎麵奔了過來。
他並不是很看好楚瑜,所以也存了惡作劇的心思,一上來就用了狠招,想要將他迅速拿下,讓楚瑜當眾出醜沒麵子。
但他沒想到楚瑜這小子並不像剛才騎射時看起來的那麼沒用。
大刀是一種既好看又霸道的兵器,尤其在馬上施展,折淩風對自己的武藝相當有信心。他的大刀是來自西夏的長刀改裝,是以堅韌、鋒利都屬一流。因此相比之下,楚瑜手上那把普通的鐵槍顯然在兵器上就先遜了一籌。
馬蹄聲中,兩人之間的距離在迅速縮短。眼看著對方已經進入攻擊距離,折淩風口中大喝一聲,雙手將長刀高舉過頂,人借馬力,一招“力劈華山”,大刀掛著風聲直砍下來。見楚瑜作勢要向一旁躲閃,折淩風並不著急,他還留著厲害的後著,隻見他右手一擰刀柄末端,大刀順勢改劈為斬,奔著楚瑜的左腰就過去了。折淩風料定楚瑜顧得了頭就顧不了腰,這一下,他勢在必得。他仿佛已經看見勝利在向他招手,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但很快,他的微笑就凝固在了嘴邊。
好個楚瑜,藝高人膽大,眼看刀鋒已然近身也是不慌不忙,左手輕拍馬鞍,就勢一個旱地拔蔥躍起數尺高,堪堪躲過那致命一擊,又在折淩風招式用老,舊力已衰,新力未生之際,挺長槍刺向折淩風空門大開的前胸。這一槍又快又狠,折淩風頓時大驚失色,真要被刺上了就完了,總算折淩風精通馬戰,經驗豐富,危急關頭來了個鐵扳橋,身體急往後仰,冰冷的槍尖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而過,把他嚇出一腦門子冷汗。而楚瑜卻借著這股衝力紮槍入地三分,槍杆被壓得一彎又一彈,便又順勢再度躍起,等到眾人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穩穩坐回了自己的馬上。
場內一片寂靜,折淩風不用多說,臉上早沒了那副輕蔑的神情,觀眾也大多麵露驚歎之色,過了一陣,校場旁的鼓吏忽然咚咚地錘響了比武結束的大鼓。
而楚瑜那時候還沒意識到比武已經結束了,還挺著槍戒備著,但折淩風卻一夾馬腹,便咯噔咯噔溜了,要不是展昭及時衝上去攔著他,楚瑜真會策馬追上去。
“幹嘛攔著我?!”楚瑜怒,“勝負還沒分呢!”
展昭哭笑不得:“比武結束了你還追著人家作甚?有不服的,私底下再打一場,現下可不能胡鬧。”
楚瑜不甘心地哼了一聲,惡狠狠地衝著折淩風的背影伸出一個中指,然後回過頭,發現展昭還站在一邊,氣定神閑地望著他笑。
“你怎麼還不走?!”楚瑜瞪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把韁繩丟給馬童,讓他將楚瑜的馬牽走,然後慢條斯理地亮出手中的巨闕,淡然道:“接下來的十八般,你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