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八般,你跟我打。”
這時候的展昭,其溫潤如玉的笑容在楚瑜眼裏簡直可以和披著羊皮的狼畫上等號。
他死死地盯著展昭,過了許久,喘出一口氣:“展昭,這事情不對。”
“什麼?”展昭似笑非笑。
“我剛才就很奇怪,這種考試,難道不是由考生們比武最終決出勝負的嗎?但折淩風和你都有功名,根本不需要參加考試,而且,剛才明明勝負未分,卻為何突然擊鼓宣停?”
展昭微微揚眉,發覺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小子,楚瑜淘歸淘,該有的觀察力和敏銳度倒是一樣不缺。
“說下去。”他似笑非笑。
楚瑜從這句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但還是繼續說下去:“如果是正常情況,應該是統一比完一項決出成績後,再來進行下一輪,但為什麼我剛比完馬戰,其他人還沒開始,就緊接著要考我的十八般?”
“還有麼?”展昭神色輕鬆。
楚瑜頓了頓,看著他許久,哼了一聲道:“還有,王朝他們都是通過絕倫科考上武進士的,但在之前他們對我的十五天訓練裏,從來都是說,絕倫科的考試,都是考生互相比武決出成績,而不是與考官比試。”
“王朝他們不可能在這件事上騙我,而你在之前也從未有過任何表現顯示你可能是這次絕倫科考試的考官,所以這一次的十八般居然是由你來親自考驗我的能力,我感到很驚訝。我寧願相信這是一次突發事件,你和折淩風都是臨時被指派來考驗我的,而且是專門考驗我。是這樣麼?”
展昭看著楚瑜的神情開始有些驚訝了:“說下去。”他繼續道。
楚瑜卻不肯再說下去,徑直問道:“為什麼?”
展昭沉默了一陣,道:“眼下還不能說。你隻管與我比一場就好。”
但楚瑜不是個乖寶寶,從來就不是。所以他火了:“我不喜歡這樣被蒙在鼓裏。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
展昭一怔,知道楚瑜被惹毛了,心底輕輕一歎,卻仍是堅持:“楚兄,非是展昭有心隱瞞。事情的確如你猜測的那般,我與折將軍俱是臨時被指派專為考驗楚兄而來。但因何緣由,卻恕展昭不能言明。何況眼下也不是說明的時機。還請楚兄亦不必心急,待時機一到,展昭定會將事情和盤托出,絕不隱瞞。”
他言辭懇切,這樣說的確也已盡力了。奈何楚瑜根本不買賬,見他咬緊牙關就是不肯說,自己也惱了,信手就將手中長槍往地上一摜,怒道:“跟我來這出?!行!不說是吧?!那我不比了!!”
“楚兄,你……”展昭想不到他居然來這一手,頓時一呆。
“不比了就是不比了!”楚瑜很火,“反正我本來就打不過你。有什麼好比的?你們不是想考驗我嗎?那就算我沒通過不行?!老子不玩了還不行嗎?!”言罷轉身就要走。
“楚瑜!”展昭上前攔住他,不免有些急了,“休得胡鬧,這裏可不是玩笑的地方!”
楚瑜冷笑一聲:“老子別的脾氣沒有,就是任性!我雖然沒本事,但也不是誰都可以耍著玩的!我告訴你,展昭。要麼你快人快語,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要麼你就直接去找上麵,就說我比輸了沒通過。”
“楚瑜!”展昭也很鬱悶,這楚瑜也太能耍賴了,但他卻還真就對這樣無賴的辦法沒辦法,於是他為難地歎道,“莫要為難我。你且看看那邊台上都有誰?”
“誰啊?”楚瑜回頭,在那邊台上看見幾個人,甚至包括了包大人。而坐在正中的,依稀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穿著淡金色的衣袍,遠遠的看不出花紋,但很明顯,是龍袍。
楚瑜呆住了:“是皇帝要你們這麼做的?”
展昭微微頷首。
“為什麼?”
展昭苦笑:“具體情形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但我保證,比武過後我定會向你說明此事。隻是如今,既然皇上在那裏看著,你還是好好地跟我打一場,讓他瞧瞧罷。”
楚瑜看了他一眼,知道展昭已經盡力說明,再要強逼也不合時宜,於是哼了一聲,拾起地上的長槍又轉到兵器架那裏,挑了一把劍走回來,滿臉不高興道:“開始吧!”
展昭暗自鬆了一口氣,唰唰地挽出一個漂亮劍花,向著楚瑜微微一笑:“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