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連續數日,開封府無波無瀾,時間就這樣平靜地在眾人眼皮底下溜走。
王朝馬漢等人急得團團轉,但包大人他們卻顯得很平靜,就連楚青也平平靜靜地做自己的飯菜,絲毫沒有半點焦躁的模樣。
“笑話,期限是給開封府,又不是給我的。我緊張什麼?”麵對楚瑜的疑問,楚青如是回答。
“但如果開封府沒有了,你到哪裏去當廚娘?”楚瑜嘴裏叼著個雞爪含含糊糊地問,“那我又上哪裏啃雞爪?”
楚青想了想,點點頭,道:“你可以去渡頭當搬運工。”
楚瑜很鬱悶。
然後他趁姐姐不注意,端走了給展昭準備的飯菜,悄悄溜進了大牢。
說是悄悄,其實牢頭什麼的都瞧見了,但沒人跟他計較。這小子比他姐姐會討巧,在這裏的日子不長,卻跟每個人都混得兄弟似地熱絡,這一兩下的“假公濟私”,隻要無傷大雅,也沒人去計較。
楚瑜端著飯菜來到了關著小憐的牢房前。
是時小憐正盤腿坐在石床上運功調息,試圖衝開楚青封住的經脈,恢複武功。
楚瑜在一旁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道:“你別浪費力氣了,師父教的手法特殊,你是衝不開的。”
小憐過了好一陣才睜開眼,冷冷地掃了楚瑜一眼:“你來做什麼?”
楚瑜討好地舉起手中酒菜,笑嘻嘻道:“我來請姐姐吃飯。”
“誰要你好心!”小憐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理不睬。
牢頭忍著笑,搖搖頭,幫楚瑜開了門。
楚瑜進去,將飯菜放在小憐麵前,笑嘻嘻道:“不吃可惜了,小憐姐。”他頓了頓,又湊上前悄聲道,“這飯菜是我特意為你偷了展昭的那一份。你就大膽都吃光了,讓他晚上餓肚子!”
小憐微一錯愕,回首見楚瑜一本正經地望著她,呆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撲哧笑開,隨後便大大方方地拿起碗筷吃起來。
“你這小子倒是挺能討巧,和你姐姐一點也不同。”小憐一麵吃飯一麵道,“相比之下,你那姐姐實在可惡至極!”
楚瑜一歎:“小憐姐,你別怪我姐姐,她也是沒辦法。誰讓那花蝴蝶在她身上亂印來著?你也知道,我姐姐隻是想得到那個讓蝴蝶花青消失的法子。”
小憐冷哼一聲:“法子早就告訴她了。她自己不是不信麼!”
楚瑜愣住了:“不會吧?真的隻有那個法子?”
小憐點點頭,忽然又輕描淡寫道:“還有個法子也可行。隻要她狠得下心。”
“什麼啊?”楚瑜一喜。
小憐冷冷地看著他,淡然道:“把那塊皮給剝了。不成把手砍了也行。”
楚瑜像個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
小憐微笑地看著他,一想到楚青為此懊惱焦慮的模樣,心底覺得十分痛快。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呼喝打鬥之聲,兩人呆了呆,楚瑜精神一振:“難道是花蝴蝶??”
正是花蝴蝶,他按捺了八天之後終於動手。
開封府自然是做足了準備的,所以即使他用盡手段,卻也在接近大牢的時候被人察覺,然後很快就被團團圍住了。
小憐與楚瑜聽到外麵的動靜,似乎感覺到花蝴蝶應付得頗為吃力。
小憐急了:“這可如何是好?!公子輕功雖好,武功卻萬萬不及展昭。這一交手他如何能有勝算?”
楚瑜安慰她:“你放心,隻要他不抵抗,展昭不會傷害他的。”
這不是廢話嘛?!小憐狠狠瞪他一眼,突然一計上了心頭……
正如小憐說的那樣,花蝴蝶輕功卓絕,武藝卻挺一般,與展昭交手時處處受製,又掛心大牢裏小憐的情況,於是沒多久便被逼到這附近,勉強交手幾個回合後便被展昭一記鎖喉給擒住了。
眾人正歡欣鼓舞,一陣雀躍,卻猛聽到一聲嬌叱:“放開他!”
眾人一呆,便瞧見大牢中的牢頭衙役正驚惶地慢慢往後退,其後,那小憐竟押著楚瑜慢慢地從大牢中走了出來,手裏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刀鋒正緊緊地壓著楚瑜的脖子,鮮紅的血正慢慢地自刀鋒下滲出來。
情勢突變,眾人一時都有些呆住。
但小憐看見眼前的情形也是一呆。
麵前一幹衙役裏三層外三層,而處於中心位置的,竟是一個展昭押著另一個展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