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貫錢?你怎麼不去搶。”春喜吃驚的叫道。
少年斜瞅著大驚小怪的女孩,撇嘴道:“一看你就是孤陋寡聞,五貫錢還嫌少?要不是為了給阿耶換幾個藥錢,少了五十貫,俺都不帶看你一眼的。”
“五十貫?你真是瘋了。”春喜朝少年做個鬼臉,一臉的鄙視。
蕭逸沒理會那兩人相互鬥氣,站著沉吟一下,這急缺錢,因此想起當日長孫衝他們的對話,長安城時興鬥雞,鬥馬,鬥馬球,鬥蹴鞠等活動,目前最流行的,還得屬於最刺激,最便宜省錢的鬥雞了。
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喜歡這個文體活動,當然了,因為可以順便賭錢,這才是風靡唐朝幾百年的秘密,聽說長孫衝就沒少輸錢,上萬貫都有了。
不管能不能賺到錢,起碼得去見識一番,蕭逸瞅著那隻趾高氣昂的大公雞,問道:“這隻雞訓練了多久?”
少年以為蕭逸意動,得意洋洋的介紹:“整整訓練了兩個月,可惜,要是在訓練一個月,肯定是隻沙場上的常勝將軍。”
一指雞冠子,少年說道:“您看,顏色豔如鮮血,四四方方,中氣十足;翅膀長而厚,孔武有力;爪子細而尖,鋒利無比,叫聲嘹亮,戰意十足,這可是俺家最好的將軍了。”
春喜聽的有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蕭逸也聽的頻頻點頭,笑道:“那明日你帶一隻普通一些的,嗯,值一貫錢的那種。”
少年有些失望,不過最心愛的鬥雞不用賣人,還能多少賺回一貫錢,也算是不錯的買賣,當即笑著答應。
“不對,你馬上回家,半個時辰後,我就要買。”
“那好,你等著,俺去去就來。”
看著少年懷抱鬥雞離去,蕭逸拉著一臉糊塗的春喜,在附近兜兜轉轉,又接連買了些小東西。
半個時辰後,蕭逸如期買下一隻體型較小,有些蔫頭耷腦的公雞,又打聽了一下路,拉著春喜出了東市,直奔王公貴族居住的坊區。
杜府,屬於京城一等一的門第,並沒有因為杜相公的離去,而稍顯一絲日暮西山的意思,不過當年門前車水馬龍的勝景,也已一去不複返了。
門前站著軍校,曾經的宰相府,因為當今聖人的照顧,依然開府建牙,即使門前一個普通的軍士,都是官宦子弟,這也是貴族家的庶出子弟,必經的一條出路。
蕭逸並未直接報上姓名,而是守在遠處,吩咐春喜照看著鬥雞,望著朱門裏不時進進出出的各色人等,尋找當日見過的那幾個少年。
半個時辰不知不覺過去,蕭逸漸感不耐,正要上前詢問的時候,幸運的看見熟悉的身影。
“房遺愛,杜荷,你們過來。”
大咧咧的指名道姓,唬的門前軍校怒目而視,手中戰刀閃電般出鞘,就要教訓這膽大妄為的百姓。
“慢著,那人我認得。”
騎在馬上的杜荷隨意吩咐,得意的對身邊的房遺愛說道:“我就說他指定會來尋我,哈哈,這下可以在殿下麵前交差了。”
房遺愛喜動顏色,立即翻身下馬,上前嬉笑道:“看來你蕭逸,也不是什麼傲骨之人,怎麼?今日是過來行卷的?”
蕭逸搖頭,笑道:“非也,不過是偶然間得到一隻神雞,思來想去,準備尋你們比鬥一下。”
“神雞?”房遺愛和杜荷對視一眼,捧腹道:“哈哈,你真是好大的口氣,我房遺愛雖然不善長這個,但眼光精準,拿來瞧瞧。”
蕭逸緩緩轉身,抬腳就走,鬧得房遺愛叫道:“喂!你幹嘛去?”
“房遺愛,收起你那副公子德行,你不過靠著房相公的威風罷了,別讓我瞧不起你。”
房遺愛神色一變,冷冷盯著麵前少年,冷笑道:“可以,但要拿出真本事方可,我房某也不屑靠文采勝你,咱倆就靠拳頭,你要是能贏得了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
蕭逸轉過身來,一臉挪揄的瞅著對方,就見杜荷等一幹少年,全都神色飄忽,想笑又不敢。
房遺愛被少年瞅的心裏發毛,心虛的罵道:“好,我承認,老子確實文采一般,打小就喜歡舞刀弄槍,行了吧?”
杜荷嬉笑上前,清楚當日蕭逸展示出來的學問,已然震懾住了自己好友,也是因為被幾位公主逼得緊了,房遺愛不敢讓對方走人,要不然,以這家夥的脾氣,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緩緩活動身體,蕭逸決定好好打一次架,以房二公子等人的紈絝習性,臭味相投才能得到他們的友誼,而第一步,就得引起他們的好奇心和尊敬。
十幾歲大的貴族少年,無非就是一群叛逆少年罷了,你狠我更狠,清風拂山崗,你帥我更帥,明月照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