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狗少魔影現?(2 / 3)

“皇嫂,皇兄的病情怎麼樣了?”行過禮後,朱由檢立即假惺惺的說道:“不知皇嫂能否讓臣弟到皇兄的病榻之旁,親眼看一看皇兄現在的情況。”

“你皇兄的病還是那樣,整天昏昏沉沉,神智不清,還有就是一醒來就不斷咳嗽。”張嫣和顏悅色的說道:“太醫說,皇上這病一定得好生休息,不能有半點勞累,所以王弟你還是再等一等吧,等你皇兄的病好上一些,神智清醒過來,嫂子立即派人宣王弟你進宮覲見。”

雖然張嫣沒有流露半點反感情緒,語氣態度還非常和藹,可是一向尊敬嫂嫂的朱由檢還是生出一個念頭,那就是頭一次發現自己這個漂亮得近乎精致的嫂嫂有些可惡——如果嫂嫂現在讓自己和哥哥見麵,自己把三皇子的事對哥哥一說,重病難愈的哥哥指不定就立即把皇位傳給自己了。無可奈何之下,朱由檢隻得捧出一疊案卷,恭敬說道:“皇嫂,臣弟今日進宮,是想稟報一下有關三位皇子的案情。昨天下午,經過臣弟的仔細審問,妖婦客巴巴之夫侯二與妖婦之兄客光先也已經招供,承認是客氏一家暗中策劃了刺殺大皇子朱慈焱與二皇子朱慈煒的行動,並且還交代了暗藏凶器的地方。同時侯二與客光先還供認,他們確實幫助客妃與刁民西門丁私通,讓客妃受孕,冒充皇子。這是侯二與客光先畫押的口供,請皇嫂過目,代臣弟轉呈皇上。”

“轉呈皇上?你真想你親哥哥氣死?”張嫣心中有氣,臉上卻不動聲色,接過案卷口供仔細看了一遍後,張嫣又問道:“王弟,你對客妖婦的家人動刑了沒有?這些供詞,會不會是你屈打成招?”

“臣弟隻對他們動了一些小刑,沒敢動大刑。”朱由檢有些心虛的說道:“他們之所以招供,主要是懼怕皇兄的堂堂天威,還有大明的皇皇法典,所以臣弟隻用了一些小刑,他們就很快招供了。”

“這樣就好。”張嫣放下案卷和口供,表情很是滿意的說道:“這些東西就先放在嫂嫂這裏了,等你皇兄病好一些,我再請他定奪。這個案子涉及宮闈隱私,絕不能公開審理,隻能由你皇兄定奪,所以你別急著把案子移交給三法司,也別再審問了人犯了,暫時留下他們一條狗命,等你皇兄決定如何處置他們。”

“暫時別移交給三法司?”朱由檢有些傻眼,這個案子不立即移交給三法司,自然也無法迅速定案,朱由檢的破案之功也自然無法立即論功行賞,更關鍵的是,三皇子的私生子身份也無法立即確認,仍然還是朱由檢登上皇太弟寶座的巨大障礙。張嫣卻不由分說,站起來打著嗬欠說道:“王弟,嫂子昨天晚上為了侍侯皇上病情,一夜沒睡,實在太累了,先下去休息了。你告退了,回家安心等待,等你皇兄恢複了神誌,嫂子立即派人傳你進宮。”

“嫂子,臣弟鬥膽再問一句。”朱由檢也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一股勇氣,撲通一聲跪在張嫣麵前,小心翼翼的說道:“現在三皇子已經確認是客妃與刁民私通所生的野種,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已經被客妖婦的毒手害了,臣弟鬥膽敢問皇嫂…………,真到了那時候,大明的江山,總不能落到外姓野種的手裏吧?”

問完這話,朱由檢也知道自己太直接了,緊張得連呼吸都幾乎停頓。張嫣則扭開俏臉,心中又驚又怒,“狐狸尾巴終於還是露出來了,你親哥哥還沒死,你就盯上他的皇位了!”努力平靜了一下胸中的憤怒後,張嫣也不回頭,隻是淡淡說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這個做嫂子和做朱家媳婦的,當然得為朱家的小叔子做主。”

說罷,張嫣頭也不回的離去。朱由檢則幸福得幾乎暈厥過去,知道嫂子這是給自己明確答案了,到了那一天,嫂嫂就是太後身份,有她支持自己繼位,文武百官還能說什麼?而且在這之前,嫂嫂也許就會鼓動皇兄頒布遺詔,確定自己皇太弟的身份,如果真能這樣,那自己的皇位就更是雷打不動了!狂喜之下,朱由檢甚至連向張嫣道謝都忘記了,跪在那裏全身顫抖,半天都站不起來。可朱由檢並不知道的是,剛才做出承諾準備支持他繼位的嫂子微微側頭用眼角看向他時,一雙美目之中,不僅沒有了半點往日的慈祥與關愛,還盡是怨毒與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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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後嫂嫂的親口許諾,信王一黨頓時底氣足了許多,就連同樣老奸巨滑的馮銓得知這個消息後,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趕緊又催促朱由檢勤快進宮,勤快與哥哥嫂嫂聯絡感情,爭取在張大少爺回京之前拿到傳位遺詔。同時為了給信王建立班底和繼位造勢,信王黨也借口朱由檢遷回故居的大喜,大散喜帖,邀請京城裏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員臘月十二這天到信王府赴宴,慶祝朱由檢歸家之喜。當然了,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怕是最喜歡拿雙鞋底當賀禮、白吃白喝白收喜的翰林院那些窮翰林和國子監的窮典館們都明白,信王爺的這頓喜酒不好吃,一個弄不好,吃掉腦袋的可能都有!

為什麼說吃掉腦袋呢?大家都知道,自古以來,這皇位之爭向來就是最為殘酷無情,在皇位傳承的敏感時刻,稍微行差踏錯了半步,選擇錯了支持對象,事後新皇登基,第一批要收拾的就是站錯了位置的這些官員,輕則罷官免職,重就是殺頭抄家——比較典型的倒黴蛋在曆史上有的是,光是在大明朝就有什麼鐵弦、方孝孺、齊秦、黃子澄,那一個不是血淋淋的教訓?而朱由檢這次強勢歸來後的各種舉動,差不多擺明了是盯著皇位來的,同時天啟雖然重病卻一直沒有斷氣,兩個皇子的遇刺案和三皇子的血脈案又迷霧重重,在背景這麼複雜的情況下,除了少部分盼著攀上高枝魚躍龍門的野心家外,大部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文武官員們,恐怕最希望的就是千萬別收到信王爺的請貼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這些立場中立的官員如何求神拜佛請大仙,信王爺的請貼還是挨家挨戶送到了在京八百官員手中,還特別聲明一定得去,否則信王爺就派轎子過來接!這麼一來,大部分中立官員都傻了眼睛了,去吧,自己身上就打上了信王的烙印,不去吧,信王如果真派轎子過來接,自己上被信王的轎子硬抬進信王府裏,就更跑不掉朱由檢鐵杆死黨的嫌疑了!一時之時,不知多少官員感覺自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被推上了兩邊都是懸崖峭壁的羊腸小道,進也進不得,退也不得,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

朱由檢的這些舉動,當然不可能逃過保皇黨和狗少黨官員的眼睛,保皇黨這邊是火冒三丈,直恨自己們養虎遺患,引狼入室,為了扳倒魏忠賢和客巴巴硬生生扶起了信王這麼一個窺視皇位的大野心家,同時又無可奈何,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打擊朱由檢的囂張氣焰,更不知道該如何警告百官不可與朱由檢走得太近。而狗少黨這邊更是召開緊急會議,討論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