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宣氏和淩紫熙才趕過來。
長生也驚醒了,跟著淩紫熙過來,不過他沒進屋,隻在門口張望著。
淩紫熙一看見宋俊山立刻氣白了臉,匆匆趕到妹妹身邊,她緊抿著唇,握緊妹妹的手,不言不語立在淩若蘭身側。
淩若蘭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宋俊山慌慌張張道:“淩大人,您聽我說……若蘭妹妹你幫我勸勸你父親,你快跟你父親求求情,求求情啊!\"
“求情?先抬了我的大女兒去衝喜,如今連個管家兒子也敢擅闖我小女兒的閨房了,你們欺人太甚!\"
淩永寬手起刀落,獻血噴湧,宋俊山的人頭咕嚕嚕滾到了淩若蘭的腳邊。
淩紫熙和淩若蘭都嚇了一跳,實在是淩永寬動作太快,她們沒反應過來,更是沒來得及阻止。
宣氏亦是嚇得哆嗦了一下,顫聲說:“這……宋管家會不會找麻煩?”
昔日何曾懼怕過皇子府一個小小管家?
可如今到底今時不同往日。
淩若蘭皺眉望著腳邊的人頭,忽有種恍惚的感覺。
她原本隻是想讓他吃點虧將人趕走,沒想鬧出人命來,畢竟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她正想著,淩紫熙已經開了口,“不怕宋家如何,隻怕又有人借題發揮………\"
淩紫熙眉頭擰起,犯了難。
淩永寬並不是莽夫,他亦知道這般做的危險,隻是兩個女兒是他的軟肋,是別人動不得的心尖肉。
大不了連夜離開京城,畢竟,他早就動了反心。
抱著胳膊站在門口看戲的長生打了個哈欠,隨口說:“就說是九王爺殺的唄。”
姐妹兩個和宣氏一並望向長生。
長生愣了愣,說:“我們王爺手裏有浮屠令。奸淫偷盜反佞作亂……隨便按安個罪名,都能先折後奏。”他撓了撓頭,又接了句:“不奏也行,隨手加個單。”
“可是……\"淩若蘭皺眉。
可是九皇叔怎麼會願意平白無故背這麼個黑鍋?
淩永寬也對長生的話愣了一下,立刻變了臉色,怒道:\"本王殺的人,不用別人頂著!\"
長生脫口而出:“我們王爺又不是第一回給你頂著了。\"
屋子裏的三個女人同時回頭望向淩永寬。
還有這麼回事兒?
淩紫熙不知道父親和夜昭之前曾有過一回這種事兒,她心裏想著這事兒恐怕還是她去找夜昭說說才好。
她猜到父親會有別的準備,可父親身體未愈,還是少些事端比較好。
想起夜昭,淩紫熙不由微蹙了眉,心裏犯了愁。
夜昭因為折騰得狠了些,睡得很沉,第二天直到淩紫熙進了屋都沒醒。
即使再怎麼小心翼翼,總不可能一點聲音發不出來。
若是平時,夜昭自然是要被驚醒的。
可今天沒有,他睡得很沉,一無所覺。一直睡到半上午,沉眠的狀態稍微緩解,呈著一種半眠半醒的狀態,他這才覺察到身側的目光。
他睜開眼,便對上了淩紫熙那雙漂亮瀲灩眸。
淩紫熙拿了個小杌子坐在床邊,她胳膊肘撐在床沿,雙手托腮,一直望著夜昭,等著他醒過來。
見夜昭醒來,淩紫熙立刻彎起眼睛嘴角輕翹,微微發怔的目光裏像是在頃刻間灑落星子的亮色。
她穿了一身鵝黃的襦裙,裙擺曳地,入目溫暖。
淩紫熙攥起夜昭的袖子,含笑望著他,甜糯乖巧道:\"你醒了呀,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