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
孟真賢像是得了大赦一般,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忙不迭的往外跑,過門檻的時候連滾帶爬,一不小心就摔了個四仰八叉。
顧不得磕破的嘴唇,他立刻動作極其麻利的爬了起來,剛想繼續跑,身後卻傳來夜昭沙啞的聲音。
“關門。”
孟真賢腳步一頓,趕緊轉身低著頭往回跑,用顫抖的雙手把門關上後轉身就跑,慌不擇路又摔了一跤,爬起來再繼續跑……
一直跑上了大路,孟真賢才扶著牆喘起了粗氣。
此時的他悔恨交加,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夜昭沒斷氣的時候的過去,他應該等人死透了再去……
房中,淩紫熙見孟真賢已經跑遠,深深地長舒了一口氣。
她用左手拭去額頭上的一層薄汗,右手還緊緊握著匕首,始終沒有鬆開。
或許是剛才太過用力,她斷了指甲的指頭尖又滲出了血來,但她不想管什麼指甲的事,出點血就出點血吧,反正也不會死。
無論如何,孟真賢落荒而逃本是一件高興的事,可淩紫熙還沒來的極開心,就突然意識到這房子裏還有一個人。
若依照傳言,貌似這人比孟真賢要危險百倍千倍。
此刻的她背靠著床邊的柱子,退無可退。
她想站起身找個借口離開,又覺得那樣動作太過突兀,會顯得十分心虛。
她愣怔的看著夜昭,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屋子裏隻剩下了兩個人,夜昭這才抬起眼皮,涼涼的看向一旁的淩紫熙,低沉開口:“還不把匕首收起來麼?沒傷到癩蛤蟆,想捅我幾刀練手玩玩?”
雖然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但語氣裏卻隱藏著幾分難以揣測的笑意。
“不不不、不是……”
淩紫熙連忙站起身,把匕首背到了身後。
在現代時曾叱吒風雲曾商海沉浮,可她此刻不是在現代,要說一點不慌是假的。
她的確想過或許夜昭真的會醒過來,可是縱使怎麼想,也絕對想不到他醒來時會是這樣的場景。
冷靜,一定要冷靜。
可是,此刻她該說什麼?
自我介紹?
告訴他,她是他昏迷時宮裏那幫“大善人”給他娶進來衝喜的妻子?
可這也並非是實情。
其中彎彎道道恐怕不是一兩句話便能說清的。
“我、我……你……”
向來沉著冷靜的淩紫熙第一次變成了結巴。
良久,淩紫熙惴惴不安的扔出一句:“我去給你請大夫……”
話落隨即就想轉身跑路。
此處貌似不太安全,先逃了再說。
然而,她剛剛轉過身還沒來得及邁出第一步,手腕卻忽然被夜昭握住。
他的手很涼,像是剛被寒風吹過。
明明是剛蘇醒不久的病人,握裹力道卻不小。
隻稍稍一用力,淩紫熙便身形一晃,整個人不偏不倚,剛好栽進夜昭的懷裏。
原本握在手心的匕首“哐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淩紫熙一條腿繃的筆直,另一條題彎曲著跪在床上,扔掉匕首的那隻手此刻正死死扒著床邊的柱子,而另一隻手則被夜昭牢牢的握在掌心。
她的下巴重重抵在夜昭的肩頭,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弓著身子不上不下的僵在那裏。
夜昭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盤腿而坐,除了握住淩紫熙的那隻手,紋絲沒動。
淩紫熙正覺得進退維穀之際,夜昭卻漫不經心的伸出另一隻手在她腰側遊弋。
淩紫熙一動不敢動,雖然僵著身子,但她的腰又細又軟,而夜昭的手就像是一條陰冷的蛇,正在她的腰側爬來爬去。
她拚命忍耐著,可這尷尬的姿勢實在太過耗費體力,時間一長身子便忍不住開始打顫。
突然,她感覺到夜昭那修長冰冷的手指滑入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