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之上。
大海廣袤無垠,廣闊的海麵上幾乎看不見任何人造物,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渺小,連人在其中,也不過滄海一粟。
這裏的迷霧方才散去,那巨大的漩渦也早已經消失不見,唯有幾個鮫人擺著魚尾,慍怒的徘徊在這片海域,試圖尋找異族人的蹤跡。
“陣法被強行破開,他們已經進去了。”
一艘不知名的烏篷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海麵上,這裏早已經是遠海,距離港口千裏之遠,按理來說,是不會有人劃船到此的。
說話的是一個戴著流蘇銀飾的女子,她趴在船邊,望著水中還未散去的靈力與陣法,忍不住發出感慨。
“真厲害,竟然真的有人擁有這麼強大的靈力,足以徹底打開通往鮫族的傳送陣法。可惜,我們來晚一步。”
陣法被強行打開,傳送的通道被破壞,此刻目的地一定已經發生變化。就算此刻再次離開,傳送過去,估計也不是剛才的地點。
奚瑤回過頭,果然看見奚木正對著那靈力和陣法發呆,頓時知道這勞什子的武癡病又發作了。
她沒好氣的推奚木一把:“別看了,呆子。真不知道你這腦子長了是拿來做什麼的,一天到晚都隻想著你那些破招式。你要是真厲害,去和打開法陣的人打一架去。”
奚木撐著船槳,靜靜地等待奚瑤說完,沉思默想,嚴肅又認真地頷首:“我會的。”
奚瑤:“……”
她知道奚木是個呆子,隻是奚木有時候確實是呆得讓她忍不住想要痛扁奚木一頓。
卻聽那船艙內的聲音說:“奚瑤姑娘,奚木兄弟向來如此,他性格至真至純,心思通透,倒也不算壞事。”
他的聲音溫和有禮,聽著是個極其謙遜的人:“倒是奚瑤姑娘與奚木兄弟一起跋山涉水遠道而來,還要配合我改頭換麵隱藏身份,想來也是十分辛苦。”
“哎呦大人,您怎麼能這麼想呢?”
奚瑤聽到他的話,連忙回過身,隔著竹簾對裏麵的人說:“能幫到大人,是小女和奚木的機緣。”
她向來喜歡敞開天窗說亮話的人,便道:“雖然有點想念我的族人,但比起這些,小女更喜歡追求未知的可能性。”
對於奚瑤來說,族群對她而言,除卻能讓她有所依附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如今,南疆夜族已經不成氣候。
既然她沒能阻止族群的湮滅,那也該為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退路。
追求自身的強大,從始至終就是她的無上真理。
奚木終於從海麵上收回目光,回過頭,淺淡得像是野獸一般的眼睛緊緊盯著竹簾,仿佛直接穿過這一層障礙物,直至看見船艙裏的人。
這小小的一隻烏篷船,是萬萬不可能出海,一路行駛到距離海港如此遙遠的海域的。可這艘船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片海域上,出現在通往鮫族人的傳送靈陣外。
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要歸功於這船艙裏的神秘人。
隻是船艙裏的人似乎也沒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兩人隻聽見一聲輕笑,別的,再無動靜。連人的呼吸聲都消失不見,寂靜得仿若沒有一個活物存在。
裏麵的人已經走了。
頓時,兩人不再多話,也不想去深究那人的去處。他二人雖然隻是表兄妹,可身上流著的,都是南疆夜族的血。
同族血脈,自然都對彼此的脾性了如指掌。
而南疆夜族的血脈,最為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