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
“滴滴。”
鬱安從昏迷中醒過來，意識回籠之前，先聽見身邊儀器的測量。他不太舒服的揉著耳朵，才漸漸看向這熟悉又陌生的白色房間。
房間不大，裏麵隻有一張白床。
床頭放置著許多複雜的儀器，與醫護的儀器不同，鬱安眼前的這些，倒是多了不少檢測數值。
他拔掉身上的監測線管，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腳底突然觸碰到床底下破碎的玻璃花瓶。
放眼望去，這個純白的房間，像是剛經曆大難一樣淩亂，各種東西都亂鋪在地上。
鬱安猶豫一下，還是試探地喊道：“……77？”
下一秒，窗外的藍天白雲驟然閃過雜亂的雪花屏，一個紅色的係統界麵瞬間取而代之。
連同整個房間裏的燈光都隨之一暗。
鬱安看見這熟悉的麵板，稍稍鬆口氣：“原來你在啊，我怎麼會在這裏醒？”
【喲，還怎麼在這裏醒？能醒就是你命大，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
係統顯然對於鬱安之前的魯莽行為很是不滿。
【你明明知道靈魂技能以燃燒靈魂能量為代價，能力越強，代價越大。你明明知道，你還這樣亂來.！】
係統，機械位麵的數字生命，絕對理性的存在，工作能力和執行能力對比虛空中任何一個種族來說，都以碾壓式的實力勝出。
這樣的生命，最適合作為時空局特派員的隨行官。
鬱安鮮少見到係統能將它的係統空間弄成這樣。
他回想起記憶中幹淨整潔得一塵不染，連書架上的書本如何排列都嚴苛規定的房間，與現在的殘局簡直天壤之別。
鬱安盤腿坐在床上。
好吧，看來他這次把係統氣得不輕。
【我要和你絕交，我要和你拆夥！你根本就不聽我的話！我告訴你，鬱安，在你道歉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係統開始抱怨，巨大窗戶的顯示屏上，紅色警告不斷閃爍，都給孩子氣出頻閃了。
鬱安笑著討饒：“好吧好吧，這次是我衝動，我們可是時空局最好的搭檔，你就原諒我唄。”
係統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根本沒有反省。
【你少來，你就沒覺得自己有錯！】
【你這一個衝動，要是死了，咱倆這十年都白幹！】
【局裏休年假，年假期間我要去維護，我是絕對不會管你的，你就是死了我都不會管。】
“誒，等等啊……”鬱安試圖解釋，但係統不想聽他狡辯，哢嚓一下關閉顯示屏，把人無情的丟出係統空間。
鬱安再度睜開眼睛，隻覺得頭暈腦漲，竟是在山神廟裏麵。他身下鋪了一層幹草，不算軟，但總之地板強。
段淮玉就在他身邊：“鬱兄，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應該是他鋪的。這人還怪好咧。
鬱安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
他笑著站起身，拍拍衣擺的草屑，自信邁出第一步。不出意料的跪了。
段淮玉把他撈回來，神色驚恐：“鬱兄？！！”
鬱安：“……”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鬱安沒等到係統的嘲諷，試探著喚了句77，果然沒人理。係統下線維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