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鳴黑著一張臉,追隨秋禮禮和宋知景的背影上了二樓。

宋氏公館是B市出了名的豪宅,有錢都買不到的高檔地皮,環境幽靜,交通又順暢無比。

建成之後,一度成為地標性建築。

整座公館二三四樓都是套房,宋鶴鳴小時候在二樓住過一段時間,對這裏布置不算陌生。

三樓是宋知行宋知景兄弟的地盤。

小時候三個兄弟打鬧動靜大,爺爺奶奶選擇了環境更為清靜的四樓居住。

後來宋鶴鳴搬走後,二樓就成了接待客人的地方,秋禮禮在二樓有一間專屬公主房,離宋鶴鳴當年住過的房間不算太遠。

秋家是在宋鶴鳴去港區兩年後才搬到B市的,兩個人一直沒打過照麵。

現在追隨秋禮禮來到自己幼年時居住過的地方,宋鶴鳴心中無端生出一種宿命感。

她真的無處不在。

從第一次看到秋禮禮開始,她的聲音就無處不在。

哪怕隻是通過旁人聽到她的名字,宋鶴鳴都會心跳加速,從心底生出一股陌生的焦躁。

最先開始,他是想退出的那些屬於她的空間的。

夏日蟬在他耳邊無情地鳴叫。

烈日當頭,仿佛烙鐵在他心頭炙烤。

宋鶴鳴壓抑到無法呼吸。

宋家的賓客遍及政商各界,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沉悶的室外,即便各種聲音在他耳邊交彙,他也感覺不到熱,感覺不到喧囂。

他受不了別人碰她。

哪怕一根小手指頭,他都嫉妒得快要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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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造型師挑的高跟鞋十分難穿,大廳內和賓客打招呼的時候,秋禮禮還能勉強做做表情管理。

到了二樓的房間,她已經齜牙咧嘴,直接甩掉鞋子,癱在沙發上。

宋知景跟在她後麵笑著撿起鞋子擺好:

“和宋鶴鳴還沒說清楚嗎?”

他餘光掃向斜對麵的陽台,炎炎夏日,宋鶴鳴佇立在欄杆邊,點了支煙。

宋鶴鳴在吃醋。

聽到宋鶴鳴的名字,秋禮禮的眼角短暫地挑了一下:

“他在看我們對不對?”

宋鶴鳴一直都在盯著她看。

傻子才感受不到他的怒氣。

宋知景點頭,目光移回秋禮禮靈動的眼眸裏。

他心裏有些發酸,嘴角還咧著在開玩笑:

“宋小三兒欺負我這麼久,可算讓我逮找一回欺負回去了。”

宋知景故意將門留了一個角度,方便宋鶴鳴在陽台偷看。

他看起來是個大大咧咧沒什麼心眼兒的人,實際上又習慣將真心話包裝成玩笑說給在意的人聽。

這樣就算那個人沒有領悟到,他也不會尷尬。

至少還有做朋友的餘地。

秋禮禮顯然沒有領悟到,她起來補妝的功夫還是沒忍住,下意識地往宋鶴鳴的方向掃了一眼。

房門敞開,她看向室外的視野很好。

“你知道嗎,宋鶴鳴現在還沒有承認喜歡我。”秋禮禮看著沒什麼情緒地補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