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抓空,才想起來今晚本來是約了健身,訓練完再去孟煜那做心理谘詢。
他一身運動裝,哪裏像來為新員工接風的總裁。
本來就是聽趙修奇隨口說有這個安排,他急匆匆調轉車頭過來的。
她果然不怎麼老實。
隻是在下樓的拐角處沒盯緊,宋鶴鳴就聽到沈恪關切地聲音:
“禮禮?你怎麼喝的這麼醉?”
宋鶴鳴快步走了過去,隻看到沈恪把人扶到離廁所最近的一件沒人的包間坐下,
秋禮禮垂著腦袋,斜斜地朝人靠過去。
和剛才她往他身上倒的動作,趨勢一模一樣。
沈恪並沒有像他那樣隨便讓她倒。
反而是扶著秋禮禮的肩膀,往沙發上靠,他看著秋禮禮緊張又關切地說:
“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點水果和溫水,你醒醒酒。”
沈恪走的焦急。
他根本沒發現身後的宋鶴鳴,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直接打橫抱起秋禮禮,離開了接風宴所在的四樓。
*
秋禮禮是被額頭的一小片涼意激醒的。
今晚沒喝到她的量,不過是因為幾種酒摻在一起喝,後勁兒有點大。
不知道在哪裏睡了一小會兒,她的理智又有些回來。
她抬頭看,是宋鶴鳴把裝著冰塊的玻璃酒杯故意往她臉上冰:
“你不是都走了,還管我做什麼?”
秋禮禮記得剛才事,她問他,調戲他,蠻不講理,胡攪蠻纏,他都沒什麼反應。
甚至在她生氣了,離開化妝間的時候,他也沒追上來哄她。
看來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這一世的宋鶴鳴根本就撩不動。
她放棄了。
她不想要他了。
秋禮禮抬頭瞪著宋鶴鳴。
宋鶴鳴目光冷冷的。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到底在想寫什麼。
看周圍的環境,明明還是這家會所的包間。
沒有酒,沒有食物,也沒有開台。
看來是間空置的。
“我沒走,一直跟著你。”宋鶴鳴神色漠然,闡述事實。
他語氣惡劣。
本來被拒絕秋禮禮就有點脾氣,現在又被他這樣激起了更強的反應:
“你是在對我發脾氣嗎?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這一周你對我都這種的態度?有必要嗎?”
宋鶴鳴今晚喝了不少wisky,烈酒在胃裏化成翻滾的焦灼。
他依然能若無其事地開口:
“我沒有發脾氣。”
他的聲音遠不像他的表情那樣雲淡風輕:
“我隻是想知道,你喝醉了是不是把每個認識的男人都叫做老公。”
秋禮禮剛才是躺在沙發上的,宋鶴蹲下看她。
現在她突然起身,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仰頭的宋鶴鳴,突然失去了追他的耐心:
“你不用猜忌我,我隻這麼叫過你。”
宋鶴鳴就事論事:“你剛剛往沈恪身上倒。”
如果不是他跟著,今晚她說不定就被沈恪帶走了。
“所以呢?他扶我一下怎麼了?”
秋禮禮滿不在乎,她記得剛才的事情。
沈恪又不敢對她做什麼。
“你有未婚夫,雖然這裏沒人知道你的身份,傳出去了還是不好聽。”宋鶴鳴艱難開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來這麼一個爛理由。
秋禮禮盯著宋鶴鳴,打斷他的話:
“沒什麼不好聽的,沒人敢嚼我們秋家的舌根子,我也不在乎那些傳言,至於我和小景,之前也跟你解釋過。”
秋禮禮開始口不擇言:
“至少沈恪比你強,他不會趁我醉酒偷偷親我,更不會明明親了我,還總是逃避不肯承認。”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可笑?一邊試探我,又一邊把我推開,可我現在是單身。”
秋禮禮忽然低頭靠近,直勾勾地看著宋鶴鳴:
“就算沈恪今晚把我帶走了,也不可能有人覺得有問題,我更不用承擔什麼責任,所以你到底在介意什麼啊?”
她真是受夠了宋鶴鳴的冷淡。
嘴上拒絕了她,行動上又幹嘛招過來?
宋鶴鳴徹底被最後一句話激怒,他的目光再次變得冰冷。
他站起來低頭看著秋禮禮詢問:
“所以他今晚能把你帶走?還是..你會邀請他過夜?”
聲音裏沒什麼感情。
胃裏的灼燒也越來越強烈。
他個子太高,秋禮禮並不喜歡被他的陰影這麼籠罩。
她站起來,故意迎上他的目光,無所畏懼地點頭:
“說不定,至少他比你對我要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