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景又想起剛才和秋禮禮發微信的時候,秋禮禮還說在宋鶴鳴那補習。
現在她一個人坐出租過來。
這荒郊野嶺的,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宋鶴鳴就一點也不擔心麼?
他有些不爽:
“宋鶴鳴沒派司機送你過來嗎?再不濟讓李師傅去接你啊,怎麼一個人坐出租車回來。”
秋大小姐出入宋家公館,秋家公館哪次不是幾輛豪車成排接送。
現在千金大小姐坐在簡樸的出租車後排,充滿了違和感。
秋禮禮想起剛才還在人家辦公室偷聽到了那麼多商業機密,不好意思的說:
“我沒告訴他我要過來,知行哥和他最近不是鬥得很厲害嘛,我得避嫌。”
宋知景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嘲諷:
“你還知道啊~”
明明小時候陪她玩的最多的是他們兩兄弟,現在秋禮禮的胳膊肘還往死對頭宋鶴鳴那邊拐。
秋禮禮沒聽出宋知景的話外音,她突然想到和宋知景婚約的事,開口提醒:
“咱倆得快點兒解除婚約了。”
當年訂婚的時候,秋長明純粹地是想給秋禮禮找個靠山。
這個女兒不學無術,也沒什麼經商天賦,找個世家交好的靠山是最佳出路。
秋禮禮知道自己老爸的苦心,就沒拒絕。
再加上那會兒年紀小,才剛滿十六歲,滿腦子想的都是玩,沒那麼多情情愛愛。
宋家那邊是讓她在三個年齡相仿的孫輩裏挑一個。
她那個時候沒見過宋鶴鳴,宋知行對她本來也沒幾個好臉色,那當然是興趣相投,比她還要紈絝的宋知景最合適了。
其實宋知景那時也有點嫌棄連胸都沒發育的秋禮禮,但畢竟革命友誼在嘛。
兩個人訂婚之前就達成了口頭協議:
互相為對方擋桃花,如果以後真遇到喜歡的,婚約就自動解除,宋知景身為爺們兒,負責和雙方家長交代清楚,擋下所有的問責。
這場訂婚就這麼平淡地持續了七年,平淡到宋知景以為可以水到渠成了。
宋知景更沒想到的是,在秋禮禮長得越來越像女人以後,他現在居然有點喜歡她了。
所以秋禮禮說自己想追宋鶴鳴的時候,宋知景是有點難受的。
他覺得自己被三了。
還是自己的親堂弟。
“我知道了,等家裏給爺爺辦完大壽,我就和我媽還有爺爺奶奶坦白。”
宋知景悶悶地說。
他不是那種會棒打鴛鴦的惡毒男配。
如果秋禮禮真的喜歡,他會祝福的。
車子駛入帶有噴泉的院兒內,宋知景揮手讓管家放行。
保安拿著對講機,不知道通知了什麼人,等到二人下車後,管家帶著一群人出來迎接。
宋知景帶著秋禮禮往裏走了幾步,秋禮禮才看清——
傭人簇擁下,站在最中心的是一個身形小巧,麵容嬌俏的女人。
即使個子不高,也架不住她優越的頭身比。
胸下便是腰線,雙腿筆直修長,白色旗袍貼身,曲線一覽無餘。
秋禮禮先是愣神了一下,女人身後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休閑常服的男人。
長相和宋知景有八分相像,一樣俊朗,一樣的高鼻梁,深情眼。
但宋知景常年帶笑,嘴角和眼角都往上揚。
他卻戴著銀框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鏡片下的眉眼也帶著說不出的嚴肅。
嚴肅到有點可怕。
“知行哥。”
迫於小時候被管教的恐懼,秋禮禮還是極其有禮貌地先給宋知行打了個招呼。
然後才笑眯眯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對宋知行身後的女人擺擺手:
“阿韻,原來知行哥喜歡的女孩子是你呀。”
秋禮禮發誓這是她這輩子做的最痛苦的表情管理。
沒有什麼比自己好朋友突然換男朋友還不告訴她更難過的事情了。
鍾韻是鍾伯伯的獨生女,和秋禮禮也是發小。
但在秋禮禮的印象中,鍾韻好像從大學就和隔壁鄰家哥哥談戀愛,怎麼會和宋知行在一起啊?
她明明記得上輩子宋知行和宋鶴鳴內鬥爭權失敗後,就帶著家人出國定居,沒再回來。
他什麼時候有個女朋友的?
秋禮禮想不起來,礙於宋知行的性格,她一直和他保持著客套又禮貌的距離。
宋知行朝秋禮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攬過鍾韻往屋內走,語氣裏是說不出溫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