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鳴不耐地抽回自己的袖口。
這大小姐對他動手動腳為什麼總能做到這麼自然?
“你不是清大的?”
宋鶴鳴問完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清大的學生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延畢五年還能掛八門課?
就算是自己允許,校規也不會同意:
“你是哪個學校的?”
秋禮禮不好意思地搖搖腦袋:
“我是旁邊傳媒大學的,鍾教授老婆是我的班主任,班主任讓我找鍾教授,鍾教授才讓我找得你。”
宋鶴鳴能猜到妻管嚴鍾教授替老婆教學生。
秋禮禮見他沒接話,以為還是在想她大學的事情。
她又給自己解釋了句:
“其實傳媒大學也是重點大學啦,我當年也沒考上,走的畫畫特長生進來的,我爸給學校捐了兩棟樓我才從美術係轉到管理係。”
宋鶴鳴:“....”
大可不必說的這麼清楚。
他並不感興趣。
不過既然她自曝老底,宋鶴鳴也沒客氣:
“我剛才隨手翻了下你掛的幾門課,除了高數,其他的課程都偏理論,需要背誦記憶,明天早上六點半,準時到我辦公室。”
秋禮禮本來還頂著好奇寶寶的表情,這會兒直接變成痛苦麵具:
“六點半??”
“我這輩子都沒起這麼早過..”
宋鶴鳴麵無表情地超前走,根本看不見她表情的變化:
“除了高數需要練習一些基礎習題,剩下的金融管理學課程需要利用早上大腦最活躍的時候進行記憶,這個時候學習效率最高,能吸收的知識也最多。”
宋鶴鳴突然停了下來。
他想到以秋禮禮的效率並不能用自己的學習習慣來要求。
宋鶴鳴輕輕蹙眉:
“還是早上六點來我辦公室吧,六點到九點。晚上八點到十點。這樣學,時間上應該夠了..”
宋鶴鳴對待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會敷衍,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極致。
他停下來,秋禮禮也停了下來。
她不做任何反抗,隻抬頭可憐兮兮地撇嘴盯著宋鶴鳴看。
宋鶴鳴被盯得全身不自在,隻好緩和了冰冷的語氣,略帶輕柔地提醒了句:
“你答應過得,嚴格遵守,不可以討價還價。”
秋禮禮臉都要皺成一團,雖然表情悶悶不樂,但語氣十分真誠:
“六點就六點吧,這樣我就可以每天都能看見你啦。”
*
孟煜:“這一次沒有夢到你母親和其他人?”
宋鶴鳴:“沒有。”
孟煜:“看你笑得挺開心,夢的內容是什麼?”
“......”
孟煜伸出手在兩人之間的玻璃桌麵上敲了敲,重複剛才的問題:
“夢的內容,不然我沒辦法評判你的心理狀態,也沒有依據繼續為你開長效安眠藥。”
宋鶴鳴揉著太陽穴,撐起坐在白色沙發上。
落地窗外,鋼鐵森林映射的霓虹透過玻璃照入室內。
良久,他喉結滾動,聲音也像砂礫落下,帶著低沉的啞:
“夢見...一個挺麻煩的女孩兒,對我笑。”
孟煜抬頭驚愕地愣了一下,而後對著電腦打了一行字記錄,又繼續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