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轟鳴聲響起,兩人乘坐武裝直升飛機衝過東海海上風暴回到江城,後沿江城北上,跨京都,越苗城,最終停在秦嶺深山外。
前方樹林密集,兩人隻能徒步前行。
“這都什麼時代了,你師父還住在深山老林裏,真不愧是個隱士高人。”歐陽蕭克讚歎道。
半夏白了他一眼,“說早了,你應該在他老人家麵前誇。”
“苦竹大師是怎樣的人?”
歐陽蕭克覺得既然是請老人家出手,自然要投其所好,他稱了稱手裏的禮盒,那是從隊長辦公室“借”的兩盒茶葉。
“我師傅醫術很高,從小跟隨他下山行醫,疑難怪病都難不住他,怎麼說呢,就是在他身邊有一種安全感。”
“安全感嗎。”歐陽蕭克考量著這個詞。
渡過一條小河,林中居然出現一條水泥路,半夏心忖,長時間沒有回來探望,師傅家不會拆遷了吧。
二人攔下一輛車,進山的速度自然快不少。
抵達一座青石橋,半夏發現麵前的竹林被砍出一大片空地,並且停著數十輛豪車。
青石橋布滿苔蘚,橋高數十米,底下是條湍急的河流,歐陽蕭克環顧四周,都是百米高的綠竹,身處其間,自覺渺小,“真是仙人居所。”
半夏越想越不對勁,拉著歐陽蕭克走過青石橋,沿一條羊腸小道不斷往裏走。
很快二人就來到一個簡譜但幹淨的農舍前,泥巴牆,木院門。
走進前院,兩邊擺放許多木架,上麵晾曬著不知名的藥草,歐陽蕭克捂住口鼻,多股藥草氣味混雜。
走過前院到達中庭,環形走廊排滿了人,他們或西裝革履,或錦帽貂裘。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話,我以為高人都是鶴立獨行的哪一種。”
歐陽蕭克被半夏拉著擠進人群。
“他們都是來找我師傅治病的。”
“你怎麼知道?”
“我觀他們麵容消沉,命火微弱,作為醫者,我能夠聞到病人的氣味。”
“氣味?”
歐陽蕭克往身旁的一位貴婦身上聞了聞,隻嗅到濃濃的胭脂香。
終於擠到人群最前端,可太師椅上坐著的並非師傅苦竹大師,而是個毛頭小子,他閉著眼給眾人號脈,隨後在紙上彎彎扭扭的寫下藥房。
半夏瞧了瞧那張藥房,的確是師傅自製的療傷止血的法子。
那毛頭小子睜開眼也看見了半夏兩人,然後欣喜的從太師椅上爬下來,朝著半夏鞠躬行禮。
“想必您就是半夏師姐了吧。”
半夏愣了三秒,她的確不認識眼前的孩子,“你是?”
“師姐,我叫沉香,是師傅新收的弟子。”
“原來是你小師弟,沒想到半夏姐還是門派出生。”歐陽蕭克瞅著那孩子頭頂上僅存的一團毛,小家夥長得還挺喜慶。
“小家夥,你師姐都沒見過你,你又怎麼認出她的?”
“這簡單,師姐身上有股熟悉的藥草香,那是師傅調製的藥浴味道,不過氣味很淡還混雜點煙味。”
沉香說的頭頭是道。歐陽蕭克知道那個藥浴,據半夏所說是有活血化瘀、美容養顏的功效,自己每次受傷,都要連泡三晚。
歐陽蕭克聞了聞自身衣服,又是氣味,說的到挺玄乎,“那你說我身上有什麼味道?”
沉香跳到歐陽蕭克麵前,還真就踮起腳湊近他胸膛聞了起來,歐陽蕭克腦袋往後仰,這一幕逗得半夏捂嘴輕笑。
“你身上有股很重的血腥味,
當然,
還有股淡淡的桃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