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楊幺抬起腳往門外走,鍾子昂一把拉住他,說:“別急,急了也沒用,先把話說完再走不遲,說不定還有什麼相同的地方呢!”

見鍾子昂拉住自己,楊幺又坐了下來,說:“現在的官家表麵上仁義,實際上手段很毒辣,如果不小心謹慎,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到時候悔之晚矣。”

“這句話我愛聽,所以你我都要小心從事,否則將萬劫不複,我不是反對和劉璘聯合,隻是擔心朝廷派人試探我們,如果我等輕易同意,恐怕會落進趙構挖好的坑。”

“是的,這話說得沒有一點毛病,畢竟劉豫父子已經選擇和大宋合作,突然之間又要和南方各個勢力聯合,這有悖常理,不得不防,所以你要再去打探,把消息弄清楚,看看他劉璘是不是真心,另外要小心謹慎從事。”

“是,我這就去辦。”

見鍾子昂終於鬆了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匆匆離開住所,又親自前去調查。

經過多方打聽多方考證,終於得出結論:劉璘確實是真心想聯合南方各個勢力,以圖恢複偽齊。

得到可靠的信息後,他又回到住所找鍾子昂。

“公子,我經過多方調查,現在可以確定劉璘是真心同我們聯合。”

“既然如此,那我就寫一封家信飛鴿傳送交給家父,讓他自己去見父親談具體事項吧!”

“好,公子終於相信我了,說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切記不要走漏了風聲,但家父見與不見是他的事。”

“那是自然,這可是刀尖上過活的生意,一點都大意不得。”

鍾子昂寫好書信,飛鴿傳書前往武陵。

這天,鍾相正在議事殿和範汝、郭仲威商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對於範汝來說,自從他見到趙構以後,趙構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君主,根本就不是鍾相眼中的模樣,大宋也不可能不堪一擊,這隻能說是鍾相妒賢嫉能。

楊欽首先開口說:“我開門見山地說,這次聚會就是商討如何與大宋抗衡,目前我等兵力加起來不下四十萬,但糧草是個大問題,一旦宣布和朝廷分庭抗禮,破綻就會馬上露出來,所以現在不是宣布起義的有利時機。”

楊欽是鍾相的軍師,郭仲威見他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問題的本質所在,急忙問:“以先生看來是麼時候才合適呢?久拖不決會不會生變?”

“依我看,各位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厲兵秣馬,爭取百姓的支持,當然這些隻能在暗中進行,隻要朝廷宣布招安,我等就揮師北上,直奔東京,來個擒賊擒王。”

範汝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在揚州壞事做盡,所以對言情的說法不以為然,認為遲則生變,於是說:“依我看,招安是不可能招安的,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接受招安,兵法上說‘以戰養戰’,與其遙遙無期地等下去,還不如馬上宣布起義,率領眾兄弟殺進東京,奪了那‘鳥位’,如果再等下去,等廟子修好菩薩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