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間的麵貼麵,嚇得幺妹心髒砰砰直跳,幾乎要從喉嚨裏飛出來,手都下意識的舉起來了,差點把空悔當暗器砸向花不棄。
她瞪大了眼睛,顧不得眼前這人生得神仙一樣,牙齒發顫,強逼嘴巴斷斷續續地說出字來:“您……繼續……忙,不用……管我。”
“可我的目的就是你呀,怎麼能不管呢?”
花不棄微笑著說出的這句話,比幺妹聽到除妖法咒還要讓她恐懼萬分。
“為什麼?”她想死個明白。
幺妹那雙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睜的更大了,圓圓的玻璃球似的,不明所以的看著花不棄。
她是真不知道,像她這種實力平平的妖怪,有什麼可值得花不棄留意半分的。
“因為你與這和尚的羈絆,像極了曾經傻乎乎的……”
話未說完,花不棄卻突然不說了,又掛上了他那張狐狸樣式的笑臉,卻更加讓幺妹心驚肉跳:“讓我看了十分礙眼!”
曾是白衣飄飄的司法,此刻全身上下血跡斑斑,宛如紅梅綻放,他又不怕死的纏鬥上來了。
大概是回憶了不好的過往,花不棄這次下了狠手,司法瞬間被他用力拍到地上,砸出個人形大坑,爬都爬不出來。
白知靜抱著三花橘,自以為悄無聲息地挪到司法身邊,舉著三花橘的貓爪,搭在司法頭上,替他治療。
“凡人是不可能真心接納妖怪的!一時的溫柔相待,隻是為了給與最後的致命一擊。母親如此,司命亦如此,而你舉著的這個和尚也不會例外。”
說著這些話的花不棄,渾身上下,充滿了哀傷的氣息,這是幺妹不太懂的情感。
“誰管他會不會,我隻管他給不給我吃的。”
大概是必死的結果,給了幺妹破罐子破摔的勇氣,她竟然大聲吼出了心裏的想法。
可能是幺妹的回答太過出乎花不棄的意料,他瞪大了那雙總是微微眯起來的狐狸眼,上下左右,仔細看了她一番。
突然如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異常悲傷地喃喃自語:“瞧我,總是忘記了,妖魔神怪無魂無魄,是沒有凡人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感,隻會遵從本能。嗬嗬,不像我這種半妖,既不是妖又不像人。”
作為世間唯一一隻半妖,既不能像妖那般純粹的隨心所欲,又無法真正理解人的愛恨情仇。
無論哪邊,都不是他的歸處,他的心都無法落到實處。
他就是個棄子。
“血引七星封印陣!啟!”
隨著司法的聲音,一根根血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布成了一個聲勢浩大的北鬥七星陣,而花不棄被封印在裏麵。
哪怕身處封印陣中,花不棄依舊像看戲一般鎮定自若,痞裏痞氣,仿佛剛剛麵露哀傷之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人不是他一般,變臉之快,讓幺妹歎為觀止。
“小家夥,有點小聰明,每次不要命的衝過來,目的是用血立封印柱呀,可你應該明白,司命將我封印在殺戮鬼道,我都爬的出來,就你這小小的封印陣,是關不了我多久的。”
司法無視花不棄的挑釁,繼續捏著手印,往封印陣中注入一絲靈魂,大喊一聲:“空悔,幫我!”
“楞嚴咒!禁!”空悔在司法的封印陣外又加了個封妖魔法陣。
“和尚,下次再見時,如果小妖怪還活著,我就殺了你!”花不棄說出這惡毒的離間計後,便隨封印消失不見了。
這話帶有強烈的誘導意味,誘導著空悔殺了幺妹可活命。
司法看了看拄著伏魔禪杖,顫顫巍巍地站在幺妹麵前的空悔,又看了看抱著三花橘背對著他的白知靜。
氣笑了。
一個半殘廢,一個初出茅廬的傻小子,還真以為能從他手裏保護住兩小妖怪嗎?
眼不見心不煩,司命一揮手,四隻傀儡獸與他都消失不見了,隻留下四張符紙飄飄蕩蕩,和一句嚇唬妖怪的好心提醒。
“嘖!小妖怪們,下次見到我,早點開溜,不然會被拔除的。”
司法一走,三花橘就從白知靜懷裏跳出來,幻化成頂著雙貓耳的微胖少年,屁顛屁顛的跑去給空悔治療。
讓幺妹沒想到,當他治療好空悔後,居然會跑來為她治療,畢竟她不喜歡他,表現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