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玄武!”司法急速甩出兩道符籙。

看到妖怪,他一向是幹脆利落的出手。

奔向絕美少年的那道符籙,半路幻化出一隻渾身覆著火焰,形似鳳凰的大鳥。

另一道符籙沉入地下,瞬間地動山搖,一隻巨大的玄武鑽地而出,把司法高高馱起。

場麵非常壯觀。

“骸鎖縛!”遊刃有餘的語氣。

少年一甩左手,長長的鎖鏈將半空中的朱雀纏繞住,遠遠地看過去,仿佛他在玩耍放風箏一般。

他長得極好看,那雙狐狸眼睛,微微一挑,就能勾人心魄,上翹的眼尾藏著數不清的柔媚。

本該是賞心悅目的長相,可看一眼這少年,瞬間就喚起起了幺妹心底裏那恐怖的血腥畫麵……

軍中嘩變,火光四起,刀光劍影,悲鳴聲不斷……心情愉悅的少年,放出鐵鏈上禁錮著的小鬼魂們,小鬼魂們爭先恐後的爬上屍山血海,盡情享受著主人今晚賞賜的盛宴……

就是他誘惑了愛哭鬼阿瑜,整出了個千屍妖。

而且他給幺妹的感覺,比司法還要危險!

幺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手腳無意識的顫抖著,巨大的恐懼讓她胃部抽搐,想要嘔吐!

但恐懼也深刻的止住了她的嘔吐感!

潛意識裏,感知到如果真敢嘔吐,麵前這少年會不費吹灰之力的捏碎了她。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指甲握入肉裏,用鑽心的疼痛來盡量讓自己冷靜。

眼角餘光一瞥,便瞧見三花橘脊背僵直裝玩偶的行為……連毛都不敢炸了。

不難猜出,他昨天在玉清觀後山,見到那個煞氣衝天的妖怪,就是眼前這個絕美少年。

“吾名花不棄,曾是司命神君的關門小徒弟!”少年眯起雙狐狸眼,嘴角上揚,扯出個微笑弧度,如此平淡地自我介紹道。

“花不棄?那個一夜之間,幾乎滅了司家滿門的花不棄?”白知靜驚訝的嗓音尖銳無比,十分刺耳。

花不棄點了點頭,淡定地承認了下來:“正是!”

白知靜滿臉疑惑,很是不解地問道:“可你不是被司命神君封印在殺戮鬼道了嗎?”

“這不是才掙脫封印,從殺戮鬼道爬出來嘛。不然怎麼能看到,這幕除妖師保護妖怪的虛幻之戲呢……這可比我以往編排的那些戲碼,都要精彩萬分。”

“惡龍!黑虎!玄武!撕碎他!”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麵對屠家滅族的仇人,司法此刻隻想快準狠地弄死花不棄,都不再管空悔與幺妹了。

隻見目眥欲裂的司法,飛快地往傀儡們身上注入一絲生命之源,指揮著三隻煞氣又濃鬱了三分的傀儡獸們攻擊花不棄。

宛如閑庭信步的花不棄,不僅不躲不閃,嘴角還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骸鎖縛!”又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花不棄身上每一條鎖鏈都捆綁住一隻傀儡獸。

與此同時,瞬間移動的司法,雙手握著紅色油紙傘,狠狠地貫穿了花不棄的腦袋。

血花濺射了司法滿臉,讓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平添了幾分妖治之色。

這就完事了嗎?

不應該啊!

這比大妖怪還恐怖的存在,怎麼會如此不耐打?

“哈哈哈……”

一陣詭異的笑聲過後,花不棄從容不迫的顯身在司法身後,而那個被司法貫穿腦袋的“花不棄”依舊死死地捆綁著四隻傀儡獸。

“除妖天下第一的司家,斷了傳承後,也隻養的出這樣沒用的廢物了……真是可惜啊……”

徹底瘋魔的司法,像是完全認不清敵我差距,看不出花不棄一直像貓戲老鼠般的逗他玩,轉身又向花不棄捅去,而且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完全放棄了防禦。

符籙滿天飛,熊熊烈火,驚雷滾滾,鎖鏈撞擊聲不絕於耳。

幺妹也沒心思繼續吃瓜看戲,扛起腿受傷的空悔就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等他們打完了,誰也別想跑了!

還好她是妖怪,不然六歲大小的身體,怎麼可能扛得動空悔一米八的強壯身體。

“小妖怪,你要去哪呀?”

好快!

剛剛還在同司法纏鬥花不棄,居然彎腰站在幺妹麵前,那張漂亮的無法形容的臉,就這麼懟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