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猛的抬頭看向薛琅,像從來沒真正了解過這個人一樣。
頓了兩秒,才一臉複雜的問道,“你沒睡醒麼?”
薛琅驀地輕笑出聲,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昔日的少年已經褪去稚氣,逐漸成長為一個有城府有手段的男人。
他手裏隨意轉著酒杯,紅色的液體徹底激起了他好鬥的暴戾因子。
“你要顧惟,我要許幕,一人一個剛剛好。”
薛梨臉上的表情瞬間一言難盡。
四年前她就知道,薛琅對許幕的心思不單純。
她就不明白了,那樣一個普通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吸引力?能把她身邊的男人一個個都勾魂似的勾走。
她抿了抿唇,才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苦笑道,“可是他們都有孩子了啊。”
都有孩子了,怎麼搶過來?
薛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又怎麼樣?他們又沒結婚,就算結了婚也……”照搶不誤。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語氣裏的狂妄已經不言而喻。
薛梨定定的看了薛琅兩眼,突然有些感慨的道,“弟弟,你變了。”
她竟然不知道,弟弟變成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是好是壞。
薛琅側頭,衝著薛梨輕輕笑了笑,“姐,人都是會變得不是麼?”
尤其在薛家這種大染缸裏。
其實不止他,所有人都變了。
他以為許幕和顧惟是走不到一起的,畢竟有著那樣不堪的過往和關係。
但事實卻讓他瞠目結舌,想到此,他不由眯了眯眼。
情人?
這種關係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她既然可以當顧惟的情人,當然也可以當他的情人!
薛琅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看著許幕的手機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許幕拿著警局剛送回來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就想起奶包的手抄報還沒畫完,隨意的把手機一扔,和顧惟打了聲招呼,就直接上了樓。
顧惟餘光瞥見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角,才拿起桌上的手機,認真看了起來。
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這讓他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他長長籲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手裏把玩著許幕的手機,翻來覆去看了個遍。
突然,產生了一個微妙的想法。
正想打電話找陳列,陳列恰好打了過來。
陳列簡單的描述了車禍,說是肇事逃逸的車主已經找到了,等著顧惟去“審” 。
當時白車撞了許幕就跑了,警察局正在盡力核查,暫時還沒能找到人。
但這對陳列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顧惟掛斷電話後,就立刻出了門。
他一把推開緊閉的大門,隻見空曠的房子角落裏蹲著一個麵色慌張,東張西望的人。
見他進來,眼神極膽怯,身體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陳列站在他旁邊,對著進來的顧惟點了點頭。
顧惟冷笑一聲,慢慢的走到那人麵前,緩緩的蹲下身,開口道,“你知不知道你撞了誰?”
他問的話很輕,絲毫聽不出怒氣,卻讓瑟縮的人瞬間打起顫來。
“我……錯了……錯了……我不是……忙……故意……”
那人嚇得口齒都不清了,隻一個勁的抱著頭往牆角縮。
顧惟噌的站起,猛的一腳踢過去,把他重重踹到了牆上。
看著橫躺在牆邊,翻滾痛吟的人,顧惟麵色陰沉,指著他惡狠狠道,“她要是出事,老子讓你全家陪葬。”
顧惟轉頭衝陳列使了個眼色,陳列立即會意。
顧惟看著陳列挽袖口的手,眉頭突然一皺,腦子裏下意識的劃過許幕說過的話。
他隻會仗著權勢欺負人……
陳列活動了一下關節,抬手就要揍下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