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手表。
十五分鍾,還是慢了。
李憧坐在輪椅上,低垂著頭,一臉如喪考妣。
“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媽?”
顧惟手裏夾著根煙,笑的沒有半點誠意,“她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就什麼時候放了你媽。”
李憧拳頭猝然握緊,他有想到顧惟會言而無信,但他隻能賭,因為除了他沒人能救他媽。
“你氣急什麼?你和她待了十五分鍾,我都沒急。”
顧惟餘光把李憧的小動作都瞥到眼裏,笑了一下出口提醒道。
真惹火了他,別說他媽,他老子也得進去待幾年。
李憧握緊的拳頭一點點鬆開。
顧惟嗤笑一聲,“你可以滾了。”
頤指氣使的語氣讓人恨不得上去揍他兩拳。
李憧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對著顧惟,諷刺一笑。
“你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
在顧惟惱羞成怒要發火之際,他轉著輪椅退了出去。
顧惟抄起桌上的酒杯,重重摔到牆上,滿室的酒香裏,一口邪火拱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難受。
電話鈴聲響起,他心猛的一跳,急忙拿起一看,是薛梨。
任由來電響了兩分鍾,才接起來。
“喂,顧哥哥,你明天陪我去趟薛琅學校吧,他那個轉學證明太難弄了,我一個人弄不了。”
他沒說話,隻靜靜聽著薛梨在那邊絮絮叨叨。
他皺了皺眉心,下意識想拒絕。
轉學這麼個小事情還能勞他親自走一趟?真當他閑。
再說,薛家的破事,自己去解決。
“我明天……”話說到一半,霎時想到許幕是薛琅的老師,他正好可以看看她。
“……上午辦完事,下午去接你。”他對著電話那頭淡淡道。
“顧哥哥,你這兩天在忙什麼?”
薛梨就是想問一問,女人都缺乏安全感。
她雖然從薛琅那裏打聽到許幕最近天天都正常去上課,但她就是不放心,就想聽顧惟親口告訴她,他沒和許幕在一起。
“當然是在忙工作。”
顧惟站起來走到窗口,夜幕降臨,昏暗次第籠罩群山。
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許幕電話?
薛梨聽著顧惟漫不經心的回應,心空落落的難受。
“好吧,那你別忙太晚,注意身體。”她失落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她剛掛斷,薛琅就從臥室走了出來,挑眉問道,“你又給顧惟打電話?”
薛梨最受不了他直呼顧惟其名,再次鄭重強調,“你以後隻能叫他姐夫。”
薛琅笑了笑,沒有反駁。
“姐,你覺得他真的適合你麼?”
薛梨看他坐在旁邊一臉認真,她揚了揚下巴,語氣是滿滿的自傲,“當然了,我從小就喜歡他了。”
“那他喜歡你麼?”薛琅眯了眯眼睛,淡淡反問。
“我喜歡他就夠了。”
薛梨又不傻,當然知道顧惟不喜歡她,和她訂婚也隻是因為利益。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他的身邊最終隻能是她。
薛琅有時候是真佩服她的執迷不悟,他一個旁觀者都能清楚感覺到,顧惟對她,那真是沒有一絲半點喜歡。
光是你一個人喜歡是走不長久的。”薛琅扶著額頭輕笑了一下,“姐,你又何必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