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空無一人。
許幕低垂了眉眼,斂住了眼底複雜的情緒。
她抗拒去警察局,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來的警察卻極力要求,像是得了什麼人的命令,一定要把她們“帶”回去。
許幕無奈,隻能攙著許母一起去了警察局。
在去警局的路上,李母在車上多次打電話,卻總被對方掛斷。
許幕嗅到了不尋常的意味。她立刻就想到了前幾天見到的顧惟。
還有今天回廊上似有若無的目光。
她敢確定,回廊上今天絕對有人在看。
筆錄做的很快,快的像是例行公事。
許幕也沒有隱瞞過程,把李母怎麼罵她,推她的事都說了出來。
期間被李母狠狠的剜了好幾眼,許幕心平氣和一律無視。
筆錄做完,警察就讓她們回去等消息。
許幕納悶,這種簡單的糾紛,還需要等什麼消息?
到了第二天,她才知道警察舉讓等的消息是什麼。
李母因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許幕得知消息的那一刹那,整個人的禁不住的發抖。
這樣的權利,她認識的人裏隻有顧惟能做到。
他還在縣裏,並沒有離開。
這個認知,比讓李母坐三年牢都讓她心驚。
許母也詫異,怎麼事情突然就鬧到坐牢了?
許幕強顏歡笑了一下,她也很想知道。
事情出乎人意料,但也算李母自作自受,許幕並不打算理睬。
她照常去學校上課。突然,她接到了一個電話,看號碼並不認識,她想也不想的,立刻就掛斷了。
她現在已經不敢接任何陌生電話了。
剛掛斷又打進來一個,許幕繼續掛斷。
連續幾個,對方估計她不會接,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我是李憧,有事需要麵談。
許幕驀地攥緊手機,反反複複把短信看了五六遍,才苦澀的笑了一下。
她對李憧,終究有愧。
窗外的鳥雀站在樹杈上高昂鳴叫,操場上體育課的同學肆意的揮灑汗水,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生機勃勃。
許幕靜坐了五六分鍾,終於拿起電話給李憧回了過去。
約定了時間和地點,散學鈴聲一響,許幕就收拾東西出了校門。
薛琅透過窗戶看她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許老師很少有這麼匆忙的時候,上一次還是遇到他那個所謂的姐夫。
他幾乎已經確定,許幕,薛梨,顧惟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但究竟是什麼?他一時想不出來。
畢竟他還不到十八歲,也沒有進去過那種花花圈子,並不知道上流社會有錢人的玩法。
那已經不僅僅是花了。
許幕提前15分鍾到了約定地點。
在等李憧的十五分鍾裏,她坐立難安。
她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李憧,這是她們時隔半年的第一次見麵,如果不出意外,也會是最後一麵。
許幕手撐著額頭,一杯一杯的喝水,以此來緩解焦灼不安的心情。
“哢噠。”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瞬間一切事物都好像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