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初,這話要是換個人問我,估計他現在已經躺地上了。”
顧惟定定看了安博初幾秒後,淡淡把目光轉向了別處,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這個旁敲側擊,比其他的任何回答都有力。
客廳裏的“煙火風爭”還在繼續。
臥室裏的許幕緩緩睜開了眼睛。
脖子痛的像落枕了一樣,不,比落枕更痛。
記憶突然像漲潮的水一樣急湧而來,紛紛擁擠著衝進她的腦子裏。
她不想活了,要自殺。
顧惟攔不住,就把她劈暈了。
她當時的狀態,癲狂都像是瘋魔,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又哭又鬧,顧惟都沒有辦法。
遇到誰得知自己要被關在一個荒郊野嶺,暗無天日的地方,都會瘋,會崩潰的吧。
許幕小心的側了側脖子,眼角不知道是因為脖子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微微沁出了幾滴淚水。
順著臉頰隱沒進了下麵的枕頭裏。
顧惟,真是個瘋子。
就該把他鎖在人跡罕至的瘋人院裏,永遠都不放出來!
哢噠一聲,臥室門響。
不用看也知道是顧惟,許幕瞬間厭煩的閉上了眼睛。
不想多看他一眼。
顧惟還不知道她醒了,隻是想進來看看她。
就算她睡著不理他,他隻在旁邊陪著坐一會兒,也很安心滿足。
這種感覺是以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讓他感覺到的。
他大概是執著於這種安靜美好吧。
在名利場裏混的太久,就急於返璞歸真了,想留住人性裏最初的單純美好。
就像博初說的,各色美女見多了,就像換換口味,吃點清湯寡水的小白菜了。
想到這,他不由勾了勾唇角。
許幕確實像小白菜,一層一層的剝開才能知道內裏的美妙。
許幕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逐漸火熱的目光。
她掩藏在被窩下的身體,唰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顧惟皺著眉坐在床上,看著許幕長長像羽翼一樣的睫毛微顫,臉色蒼白的不太好看,鬢角兩側也微微浸了汗。
他抬手,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鬢邊擦了擦。
他一動,許幕就是抑製不住的一顫。
他眼眸一動,隨意在掖著的被角周圍掃了一眼後,本來打算收回來的手,又重新壓了回去,不輕不重的在她臉上來回撫摸。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帶你去見一個老熟人。”
許幕心跳的像是在打鼓,而且是鼓點踩的一點都不準的那種。
她不知道顧惟這回又想怎麼對她?
老朋友?
她在這裏怎麼可能有朋友?還是老的?
她心裏既慌又怕。
顧惟雖然不會讓她死,但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再一次想,挖墳之仇也不過如此吧。
“快點,再裝睡,你就見不到他了呢。”
臉上的動作像是挑逗,又像是暗示。
許幕再也裝不下去,猛的睜開眼睛惱怒的瞪向一臉壞笑的顧惟。
“我在這裏沒有老朋友。”
當顧惟不由分說把她帶去客廳,意外見到安博初時,她才知道顧惟口中的老朋友是指安博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