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峰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那刻,許幕瞳孔都忍不住瑟縮。
他認識程峰,而且態度傲慢,顯然不把程峰看在眼裏。
她該怎麼辦?
“小姑娘,騙人也找個可信的理由,多用腦子想一想。”
李訾懶散的靠在沙發上,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複雜多變的神色,一臉的興致盎然。
蠢的好玩。
許幕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利索了,“不……不是的,我真的……”
李訾已經不想聽她的繼續胡謅了,他不耐煩的捏了捏眉心,隨意的說了三個字,“拉下去。”
許幕不知道這三個字的含義,但她對危險的敏銳度一直很靈。
不等其他人有所動作,她已經瞅準機會,先發製人。
她一直在餘光裏瞄著桌前的兩瓶酒,隻待一有動作就自救。
程峰,她是指望不上的。
李訾意外的看著舉著酒瓶的女人,懶懶的掀了一下眼皮,好心提醒道,“你可拿穩了,那兩瓶酒可比你這個人貴多了,就算賣了你都賠不起。”
許幕攥著酒瓶,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青是氣的,紅是尷尬的。
她一個人還不如一瓶酒貴,他真的是懂侮辱人的。
可是現在要怎麼辦?乖乖放下麼?如果摔了今天是不是整個人都得賠進去?
可是她放下,她還是要栽?
反正是不管怎麼樣,她都逃不過。
她牙一咬,正當她大力掄起酒瓶 ,準備一不做,二不休的時候,一個人大步推門而入。
程峰一進門就看到房間的劍拔弩張。
慶幸自己一聽到消息就跑過來了,再晚點,怕是要出人命。
他幾步走過去,給了許幕一個警告的眼神,用力拽下許幕掄起的酒瓶,慢條斯理的放在桌子上。
對著沙發上挑眉看他的李訾歉意的彎了彎腰,“李少,新人剛來不懂事,我替她向您賠個不是。”
李訾懶散的身子慢慢坐直,眼裏閃過嘲諷,看著程峰的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好,“哦?外人人人稱道的程總,會所的一把手,居然為了一個新人向我主動道歉?”他說到這,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輕笑道,“你老板知道麼?”
你老板知道你這麼沒出息麼?
程峰微微直起腰,沒有半絲被諷刺的尷尬,波瀾不驚道,“李少抬舉了,我隻是小小管事,自然得為手底下人著想,她們有不懂事的地方,我再回去好好教就是。”
他隻回複了前半句,後半句話像是沒聽到一樣。
總之一句話,他的人,由他管教。
許幕被程峰擋在身後,默默聽著,瞬間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裏不由悄悄鬆了口氣,緊繃都身體也慢慢鬆懈下來。
李訾一曬,又懶懶的倚靠回了原位,眼神在程峰和許幕之間轉了幾個來回,突然一臉若有所思的試探道,“她是你老板放在這裏的?”
空氣驀地陷入安靜,房間裏的人早就識趣的關了各種娛樂設施。
房間裏本來隻有李訾和程峰的對答聲,而現在,連對答聲也沒了,安靜到許幕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霎時臉色一緊,心裏突然產生了一陣強烈的心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