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惟交代完就離開了,把許幕一個人留在了會所。
程峰看著她也發愁,像是捧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捧不得,放不得,還不能讓這個“山芋”受到一點傷害。
他冷著一張臉把許幕交代給了管事經理,順帶提點了幾句。
經理到底是個人精,幾句話就明白了他意思,滿臉帶笑的應承了下來。
許幕卻覺得再沒有比這個經理更虛偽的了。
她憤怒的盯著程峰離開的背影,隻覺得這個世道活的很無望。
許幕整個過程中都處於被動。沒有任何自主權和發言權,被幾個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高經理和氣的把她帶到衣帽間,給了她一套衣服。
接下來,許幕開始接手了自己的新工作,服務員。
沒有半點優待,跟所有人一樣平等,上班,加班,被客人刁難,受同事排擠冷眼。
要說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她沒有工資!
雖然工作環境優渥,但僅短短的兩三天,許幕卻覺得像過了半個世紀。
她無比懷念她以前的生活。
她本來努力考到研究生,並且拚盡全力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可是,一切都被一個人毀掉了。
而且他不隻毀了她一個。
想到這,她不止怨恨顧惟,更怨恨自己的識人不清。
她很想爸媽,急切的想知道他們的情況。
可是她現在連這個基本願望都實現不了。
他們被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所負累。
她對不起他們。
她躲在衛生間裏哭,斷斷續續哭的很壓抑。
空氣安靜的可怕,除了她的哭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
她像是一個孤獨的木偶,心靈和身體都找不到歸宿。
“看到沒?剛剛那個李家公子,一個月來好幾回,那可是個大金主,隻要你能拿下他,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得了吧,李家公子誰不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愛玩,你要是喜歡你去拿下唄。”
兩個女人以為衛生間沒人,肆無忌憚的八卦著。
正打算出去的許幕手一頓,又坐回了馬桶上。
“哎,你說那個許幕究竟是哪冒出來的?我老覺得經理對她的態度很奇怪呢。”
另一個聲音唔了一聲,表示不知道。
但她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你這樣我倒是看出來了,好像……是仗著什麼讓別人可勁欺負許幕。”
“對啊,對啊,看著那小姑娘年齡不大,性格也單純,每次被欺負了都眼圈紅紅的,軟糯糯的讓人……很不忍心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眼裏看出了這事不簡單。
可是她們能怎麼辦?經理是她們領導,胳膊哪裏扭得過大腿。
“也不知道她哪裏得罪經理了,真是倒黴喲。”
“你說她被欺負成這樣還不走?也算是……。”
後麵的話,許幕沒聽清。她此時隻覺得火氣上湧,那股邪火一路橫衝直撞要發泄。
她就說,怎麼她就那麼不討人喜歡!
處處有人給她使絆子,原來都是經理搞得鬼,正確的說,不是經理,是程峰的交代。
那她可真是冤枉了程峰,程峰還真壓根不知道這事。他隻是覺得經理辦事穩妥靠譜,沒想到她居然用這樣的手段逼迫許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