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顧惟破天荒的接到了他爸主動打來的電話。
語氣疾言令色,很是少見。
他隱隱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剛把車開進院子,就看到顧母站在門前“翹首以盼”,似乎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如果忽略她眼底掩藏不住,躍躍欲試的八卦心思,他真會認為媽媽是真的擔心他。
顧惟把車扔給保安,一臉笑意的拾階而上,邊走邊看了一眼天邊,故作驚訝狀對著顧夫人道,“咦?真是稀罕了,這個點您居然還在家?”
顧夫人不理會他的調侃,他這個兒子不管在外人麵前裝的如何矜貴謙和,回來家那真就是換了一個人,散漫中帶著不正經。
“你別給我打哈哈,你在外麵又惹什麼事了?給你爸氣的,一回來就劈頭蓋臉的罵你。”
顧夫人眼神亮閃閃的,一臉的求知欲。
快告訴我,我想吃瓜。
“嗯?沒有啊。”
顧惟意外的挑了下眉峰,明顯也是一臉疑惑。
他反思最近的作為,沒有惹事,公司也一路順風順水。
“真沒有?”顧夫人不確定的再次強調。
“真沒有。”
顧惟看著顧母略顯失望的眼神,一臉篤定的回道。
他就算真惹事,在外麵也會及時擺平,絕對不會傳到老頭耳朵裏。
上趕著找死的事他不幹。
顧母聽兒子說的篤定,也不免懷疑。
她剛剛問老頭了,老頭怎麼也不開口,被問的煩了,隻讓她問他的好兒子去。
她摸著下巴思考了半晌,突然石破天驚的來了一句,“你別是把那個女人肚子搞大了吧?”
那個女人?顧惟下意識想到許幕。
“媽,您胡說什麼呢?您兒子是那種人?”顧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的正經,哭笑不得的看著顧母。
顧夫人轉頭,從上到下的看了他一眼後,抬著下巴陳詞般總結,“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你想斷腿的話。”
顧惟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腦子裏再次晃過許幕清麗的俏臉,內心忍不住輕嗤一聲。
許幕?孩子?
根本不可能!
“我……”不想斷腿。
“你和那姑娘……”
兩人的話才剛說一半,就被另一個更大的聲音及時插進去,重重的打斷。
“是不是那個逆子回來了?讓他立刻滾上來。”一聲厲喝從三樓的書房窗口傳了下來。
顧惟和顧母同時默契的看向三樓開著的窗口。
隨即顧母伸出一根手指點點窗口,然後無辜攤攤手,痛心疾首般的言簡意賅,“該。”
既然你那麼守口如瓶,就去樓上麵對疾風暴雨唄。
顧惟揉了揉眉心,他最怕見他老子了。
“爸,您找我。”顧惟筆直的站在書房正中央,看著顧父坐在椅子上氣的吹胡子瞪眼。
顧父看著他這個優秀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小時候調皮搗蛋不好管,天天棍棒伺候,總算裝的安生了幾年。
長大了性格跳脫,放蕩不羈,也隨他,至少在外麵還裝一裝,不給他丟顧家的臉。
可昨天發生的事,差點氣的他一個倒仰。
“這個女人和你是什麼關係?”他啪的把手機的照片拍到顧惟麵前,指著照片怒聲道。
顧惟看到照片的時候恍神了一瞬,幾秒後才確認出是正是昨晚的他和許幕。
照片拍攝角度十分刁鑽,正是他和許幕對峙的一幕。
因為他是側身站著,隻被拍到半張臉,而許幕那張隱帶淚痕的臉卻被拍的清清楚楚。
心裏怒氣瞬間上湧,這他媽的又是誰拍的?
什麼人這麼不知死活,處處來給他添堵?
“不過玩玩而已,顧茗不是都和你們說了?”他認真的看著照片,吐出的話涼薄無情。
“大庭廣眾之下,哭哭啼啼,吵吵鬧鬧?隻是玩玩而已?”
顧父不是傻子,顧惟以前雖然也有女人,但從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過。
提起顧茗,顧父更是氣的火急火燎,一個兩個都不省心。離家出走,跑的倒是幹淨。
“顧茗?你姐都不稀罕搭理你了,她什麼都沒和我們說。”
“這是誰給您發的?”
顧惟沒有回答顧父的問題,隻撿了他想問的問。
“這是你老子自己拍的,還誰發給我,老子當時就在你頭頂上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