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都結束了,打賭你也贏了,還較真給誰看?再下去我真要懷疑你小子玩真的了。”
安博初聳聳肩,看向顧惟,眼神少了調侃,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他還是提醒提醒他這位好兄弟,別入戲太深,免得害人害己。
顧惟一手懶懶的搭在眼睛上,遮住亮眼的日光。
他何嚐不知道,現在了斷是最恰當的時機。
但他也說不清為什麼,一想到要再見不到許幕,他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反正他又不是沒在外麵養過人,隨便找個地方一放,不就完了,哪來那麼多事。
“別人的閑事你少管。”
顧惟不想再聽安博初說話,索性閉了眼,假裝休息。
換來安博初一聲不屑的輕哼。
許幕出門才想起來忘了問安博初的忌口。
她雖然對他的初印象不好,但也不妨礙她給他帶份粥表示感謝。
卻意外的,把所有真相一字不落的全部聽進了耳朵裏。
剛聽到他名字的時候她就有感應,現在真相被直白揭露,她竟然下意識想起顧惟幾分鍾前說的話。
他說,他從來不騙她。
胡扯!
那現在又算什麼?
她哆嗦著蹲下身體,心髒痛到痙攣,裏麵像是被利刃重重劃過,拖出幾道深深血痕,淋漓的流著鮮血。
腦中不斷的把那晚的話與今天的話自動相加,生成了一個謊言的陷阱。
原來,都是假的,是一場徹頭徹尾騙局,一個笑話。
什麼打賭輸了?玩玩而已?
原來這場賭局遊戲的人物賭是她。
賭的是她的人,
玩的是她的心。
難道平凡人就不該奢望真心的愛情?
此刻,她真想推開那扇門去歇斯底裏質問他,他怎麼能這麼騙她?玩弄她?
是他沒有心?
還是她不會痛?
但她沒有勇氣,她怯懦,軟弱,遇事就隻會逃避而已。
是她癡迷了心,想著世間美好總該有她的一份。
這難道不是她自找的麼?
許幕自嘲的笑了笑,抬手重重在牆上錘了幾下,想讓拳頭的痛來代替她的心痛。
雖然微力甚小,但也比沒有強。
安博初本來等著許幕回來就離開,結果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人。
“許幕呢?怎麼還不回來?”他抬眼看向顧惟,眼中有些許不耐煩。
顧惟也覺得許幕離開的時間太長了,安博初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事情不大對勁了。
“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你出去找找看看。”
顧惟從床上坐起,看向沙發上玩手機的安博初,嘴裏催促道。
安博初看著他翻身起來,眼眸暗了暗,隨即勾唇一笑,指了指旁邊桌麵,“手機幹嘛用的?”
顧惟被人一提醒才反應過來,立刻拿起手機就給許幕撥了過去。
這時候,他都忘了剛剛那個滿不在乎的口氣說話的人。
“不接電話?長本事了啊?”
安博初這時淡然的抬頭看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玩手機。
直打到第四個電話的時候,許幕才接起了電話。
“喂,你在幹嘛?為什麼不接電話?”
顧惟接連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一聽到許幕的聲音,他態度就收不住暴戾了。
他都沒發現,人在暴怒的情況下,真實情緒會顯露出來。
他開口的第一個字是冷淡而又陌生的,喂。
許幕聽著手機裏傳來的聲音沉默了。
足足幾秒後,才組織好語言,聲音略有些嘶啞的回應,“公司有急事,我正在往回趕,沒聽到電話,對不起。”
原來,她在這段感情裏一直屬於是被動方。
顧惟抓著手機,靜靜的聽著許幕聲音,她似乎壓抑著什麼,像是哭過。
“那你好歹打電話和我說一聲,不然我會害怕你出事了,別讓我擔心好麼?”
顧惟聽見了一聲輕輕的鼻音,他又認真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說的話,再開口態度溫和了很多,“如果遇到什麼處理不了的事就給我打電話,實在不行,辭職別幹了,我還養得起你。”
又是沉默,許久後,許幕才輕輕嗯了一聲,連聲關心也懶得敷衍。
顧惟第一次被許幕掛斷電話,內心還驚疑了一瞬。
腦子裏不斷琢磨許幕那家小破公司能遇上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