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誰?”
帝沅菱被對方眸中的殺氣嚇到了,但還是開口。
“我喜歡……”
隻是,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發的小,似醞釀著一個名字,又似說不出口。
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是那人的身影,可是她如何也開不了口,帶她終於要開口說出來事,帝沅楓直接無情地打斷了她的話。
“朕不管你喜歡誰,你是楠國的公主,從出生便覺得了你的命運由不得你自己決定。”
“到底是朕從小太放縱你了,讓你多次在外麵瘋跑,盡讓你學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回來,教你如何忤逆朕的話。”
他說到最後,帝沅菱的臉色青白交加,衣袖下的手死死攥住,指甲刺破了肌膚,她也沒有任何感覺。
“楓兒說的沒錯,菱兒你不該任性。”
嘉婻屏退了宮女太監,走了進來,便聽到了帝沅楓的話。
她也是聽聞了帝沅菱的事情,才急急忙忙地趕過來。
帝沅菱回頭看去,隻見嘉婻身邊帶著念兒和白榆。
念兒是帝沅楓的妃子,此時過去挽著對方的手臂,輕笑道。
“還是不要生氣了,公主殿下畢竟還小。”
帝沅楓稍稍順了氣,冷聲道。
“小?不小了,及笄的女子那還有一個像她這般任性妄為?”
帝沅菱委屈,過去挽著嘉婻的手,撒嬌道。
“母後,菱兒不想和親。”
嘉婻並不是來幫她的,也並沒有心軟,道。
“菱兒,你不能如此拎不清,你皇兄現在的位置還不穩,你若是和親,便能大大幫助到你皇兄。”
嘉婻勸著,可是說出的話也讓帝沅菱臉色慘白,鬆開了手,退後一步,看著如今眼裏隻有權利毫無親情的他們,不敢置信地開口。
“那我呢?我的前程你們就可以放棄嗎?”
最後,她看向白榆,皺眉問道。
“你呢?連你也覺得我應該聽話?”
突然被問到的白榆,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便掩飾而去,對帝沅菱笑了笑,道。
“公主殿下,世間不如意之事……”
還沒有說完,便被帝沅菱打斷。
“你難道是心甘情願要嫁給他嗎?”
她指著帝沅楓,她的話讓在場的人臉色都為之一變,嘉婻更是沉下臉,嗬斥道。
“沅菱,不可胡說。”
隻是白榆眸子深處閃過一絲隱晦不明的情緒,但很快便被笑意取代,但答非所問。
“我與陛下是從小便定好的。”
沒有人注意到,她眸中的落寞。
帝沅楓沉著聲音,隱忍著自己的怒火,對於這個不成器的妹妹,他自然是寵愛的,但是在皇位麵前,他又不得不選擇犧牲自己的這個妹妹。
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應該是明白的。
“你放心,你是我楠國最尊貴的公主,到了那邊……”也不知為何,他頓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易察覺地瞥了眼冷著臉的嘉婻,才繼續道,隻是其中多了幾分不忍。
“到了那邊,也無人敢欺辱於你。”
帝沅菱聞言,看著這裏個個神情冷漠的人,也似乎是遇見了自己未來的命運,笑了一聲,隻是滿含諷刺,她在諷刺自己。
即使出生尊貴又能如何?她不是照樣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
曾經她想離開皇宮闖蕩是這樣,現在婚姻未來,也是被他們安排好的。
思至此,她眸中深處漸冷,開口道。
“我答應你們,不會再反對,但還請皇兄,給我一日自由。”
帝沅楓聞言,剛鬆一口氣,但聽到帝沅菱向他要一日的自由,他還是眉頭緊鎖,問道。
“你要這一日做什麼?”
帝沅菱冷冷看向她,眸底再無光彩,如死水一般,是她對這,對至親的心如死灰。
“陛下,我不會逃,但也請你莫要再問了,我我要走了,至少……”
她說到最後,隻覺得喉嚨間有些苦澀,唇齒間要吐出的名字最後也沒有說出來,就像是她這萬般無奈的命運一般,是她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帝沅楓聞言,一怔,帝沅菱在他繼位時就不願喊他陛下,他也曾允諾對方還如曾經一般喚他皇兄,隻是如今帝沅菱的這一聲陛下,就仿佛是他們之間的隔閡,他的這個妹妹,到底是疏遠了他。
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但是這時候白榆開口了,她看了一眼,似對她們相同命運的無奈,歎息了一聲,後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