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初雖然住所清雅,但是他同時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財迷,但是他的竹屋,用的可都是百年以上的紫竹。
這裏的草藥遍地都是,醫治人的藥更是不值錢。
此時聽到這兩人要賠他,笑得奸猾,道。
“兩位可不能反悔。”
……
他們一行人先在神醫穀住下,當然,是每日付給聞初天價的房費。
微風拂過,吹開了一地繁花,溪水蜿蜒清澈,遊魚細石,直視無礙。
這裏,遠離了凡塵,美得似仙境。
她們衣袂翻飛,立於此間,朝朝暮暮。
她們沉默無言,看向風景,卻又好像在看彼此。
白榆看著除去偽裝的對方,容貌是不輸與她的美,但與她不同的是,對方眉眼間的戾氣哪怕是帶著笑意也無法完全掩飾。
她見過這樣的眼神,從死人堆裏艱難求生爬出來的眼神。
她想起風清子的話,眸中多了幾分複雜,喉嚨間有些發澀的難受,開口道。
“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聞言,俞韞一愣,眸子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隱晦,勾唇,否認。
“不曾。”
白榆的心髒有些鈍痛,藏在衣袖下的手不斷收緊,她看著對方的眸子,企圖從中看出破綻。
她因為大病一場忘記了當時那人的長相,而風清子的話無憑無據,她怎麼會相信了呢?
可,為什麼還是這麼難受?白榆並不知道,俞韞能感受到她的內心的波動,所以在對方眸子閃過失望時,她便注意到了。
俞韞笑了笑,看似溫柔,卻無意中帶了幾分悲涼,但還是伸手,與對方的手十指相扣。
手上微涼的觸感讓白榆一僵,但最終也沒有舍得放手。
她們回去了,伴著風聲,聽著蟬鳴,美好盡數傾瀉在她們身上。
隻是,她們的院裏站滿了人,老弱婦孺都有。
他們似乎在罵著什麼,過於嘈雜。她們隻聽到了些許詞彙。
類似是“晦氣”“作孽”“不知廉恥”之類的詞。
她們眉頭微蹙,看向被圍在裏麵跪在地上的人。
那道身影,雖然跪著,受人唾罵,但依舊挺直著背,模樣倔強不屈。
那是聞榭,而人群為首的是幾位年長的老者,還有那位曾帶他們穿過毒漳林的青衣女子。
聞初出去給白麟配藥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這些人怕是趁著聞初不在來的。
一位老者剁了剁拐棍,讓大家都安靜。
那些人似乎極為信任這個人,當即嘈雜聲變得鴉雀無聲。
待人群安靜,老者才拄著拐棍,走到聞榭麵前,模樣威嚴,道。
“聞榭,你可知錯?”
聞榭抬頭,冷冷的眸子看著對方,其中的冷意讓那人心下一顫,不知怎地心生懼意,隻聽聞榭一字一頓地道。
“聞榭不知。”
那人生怕自己被對方眼神震懾的樣子被發現,當即咳了咳,道。
“你身為女子,偷習我族醫術,這是一罪,私自帶外人前來擾我們清淨更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