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莨是贛州人,沒有水患之前,她過得雖不富裕,但也是家庭和睦美滿的。
可是天災人禍,她家裏人死絕了,唯獨剩她和她年僅五歲的孩子,可她的孩子也患了怪病,她本都要求神拜佛了,但是後來有個人能治。
可是知府卻把那人抓走了,她孩子沒有得到治療,也死了。
她看清了知府的真麵目,這才下定決心狀告對方。
她在贛州狀告無門,便想著到帝京告到皇上那裏去。
可這又談何容易,贛州到帝京少說也要一個月的路程。
她身無分文,隻能收拾了細軟,打算徒步而行。
路上,她遇到一個人,那人是拉貨的,說是看她可憐,要捎她一程。
當時的她當然感激不已,但隨著天色漸暗,那人也露出了醜陋卑鄙的真麵目。
一個跛腿的人,平常就被人看不起,好不容易在富貴人家討到個拉貨的活,卻還是三四十歲討不到一個婆娘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阿莨?
阿莨自然奮力反抗,但她力氣小,這裏還是深山老林裏,本以為她如何呼喊都沒用用。
但是就在她快絕望時,有人卻一劍捅穿了那人,血直接噴濺到她的臉上和衣服上。
待那人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倒在她旁邊時,她的驚恐勝過了獲救的喜悅。
然而不待她把那人容貌看清,更來不及道謝,就被人提著後衣領走帶到了一處地方。
當被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時,狼狽的她抬眸,對上了三雙冷漠的眼眸,而他們,皆是容貌風華絕代,高高在上。
阿莨衣裳本就被扯過,現在更是衣衫不整,慌張的她,反應過來之後,立馬紅著臉埋頭整理自己的衣裳。
“殿下,就是此人在吵。”侍從麵無表情地道。
帝沅楓看了看那女子,發現隻是個普通女子,便有些百無聊賴了,道了一聲“嗯”後,便不再理會轉身要回馬車上。
這裏蚊蟲太多,難受地他暗罵了一聲。
但阿莨在聽到侍從稱呼帝沅楓為殿下之後,便知道這人身份定然是尊貴的,仿佛自己的冤屈看到了希望。
她也顧不上自己還滿身狼狽沾滿泥土,連滾帶爬地就要伸手去抓對方的衣角,哭的梨花帶雨道。
“殿下,求您救救奴家吧……”
帝沅楓感受到腳上的力道,腳步一頓,垂眸看到自己昂貴的布料被弄賬,眉頭微蹙,很是不悅,所以不待對方說完,就一腳踢開對方。
那一腳正好踹到了肚子,劇烈的疼痛讓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被踢開的阿莨,捂著肚子,忍住疼痛,抬眸看向帝沅楓,然而她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滿滿的嫌惡。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阿莨知道自己剛才冒犯了對方,慌忙磕頭道歉 。
看著那人如此卑微的模樣,帝沅楓才稍稍舒緩了眉頭,但也還是頭也不回地走開了,回到了自己的馬車裏。
阿莨看著那輛馬車,已經不敢再去打擾帝沅楓了,她的神情慢慢黯淡了下來,餘光裏瞥道了一旁的俞韞和白榆,但是她害怕,這兩人也如帝沅楓一樣冷漠無情。
最後還是白榆過去,微微彎腰,笑容溫和無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