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回過頭,看著仍在原地的俞韞,那人依舊溫柔,可是越來越遠的距離,讓她們就像遙不可及那般。
白榆的腿被俞韞包紮的很好,也因為對方及時的處理,而防止了傷口發炎。
她養傷期間,她“父親”帶著白崔氏看望過她,白崔氏撲到她床榻前就拿著帕子哭,但轉身便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他們給了很多藥材,但她不敢用,其次皇後和二皇子也來看過她,皇後倒是一副心疼的樣子,撫著她的手說一定會為她討一個公道,隨即也是大手一揮,送過來了一批上好的藥材。
而後,便是秋茗告訴她,吳翼被以謀殺丞相嫡女的罪名被關入天牢了,其父親正聽聞後不管立馬不管邊疆戰事正打得激烈,收拾東西就啟程回京了。
聽說皇帝為此氣急敗壞,曾下旨強製對方返回邊疆,但那位吳將軍愛子如命,竟然公然說不放了自己兒子便帶兵把人強行救出來。
皇帝聽完是臉都黑了,直接革了對方的官位,但也因為這樣,邊疆告急,竟無人可用。
房間裏的白榆躺在床榻上,麵色被調理地已經不如之前的蒼白了,但白麟仍舊在她傍邊哭。
“阿姐,圍獵是不是很危險,下次不去了可以嗎?”
白榆隨手拿了一個橘子,慢條斯理地剝皮,見自己床前的小孩哭地稀裏嘩啦,笑了一聲,道。
“別哭啦,都要成小花貓了。”
白麟瞬間不哭了,但眼睛還是紅通通的,撅著小嘴,道。
“我也是擔心啊姐。”
白榆笑的寵溺,掰了塊橘子肉,塞到對方嘴裏,道。
“是是,阿姐知道。阿麟近日有沒有不適?”
說起這個,白麟就委屈,道。
“最近每晚都冷得睡不著,可是現在是夏天,阿姐,我是不是病了?”
聞言,白榆的手一頓,放下橘子後,看向秋茗。
白榆去圍獵前,就留下了秋茗照看白麟,此時見對方一臉擔憂地點頭,她神色是更加凝重。
但怕白麟知道,便又換上笑顏,道。
“怎麼會,估計是風寒了,乖乖吃藥就好了。”
說完,便讓秋茗把白麟帶回去休息了。
但隨後,俞韞卻來了,沒有經過正門,更沒有讓著府中的人知曉。
白榆看著翻床進來的某人,嗤笑一聲,道。
“俞大人都已經當上大理寺了,何必鬼鬼祟祟?”
俞韞知道對方這是在拿她打趣,倒也沒有在意。
“我若大張旗鼓地進來,你我共處一室,隻怕會毀了你的名節。”
俞韞這是為她考慮,對方的細心讓白榆一愣,但隨後就見對方給她遞了瓷瓶過來,語氣平淡,道。
“塗這個藥你好得快一些。”
白榆接過時,瓷瓶上還帶著對方的餘溫,她有些發愣,但回神後,笑著看向對方,道。
“你以前做過大夫?”
俞韞搖頭,道。
“並非。”
“那你怎地這麼多自己研製的藥?”
聞言,俞韞腦海中閃過過往的痛苦。
是啊,她為什麼精通藥理?
那還不是因為她現在根本算不上一個人。
白榆看到對方眸中一閃而過的痛苦,以為自己刺激到對方了,連忙道歉。
“對不起俞大人,我不該問的。”
俞韞回神,看了她一眼,隨後囑咐道。
“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