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一結束,各種大大小小的事纏的帝景盛焦頭爛額。
但是今日上早朝時,本是商議邊疆事宜,雖然討論激烈,但他們是個個都不願意去邊疆受苦。
最後還是帝沅呈主動請纓,而帝景盛鑒於對方常年在外曆練,自然是同意了。
帝沅楓看了一眼帝沅呈,眼底是意味不明的情緒,但更多的是嘲弄,隨後瞥了一眼白丞相。
“白柳”在帝景盛要退朝前,上前一步,跪下,微低著頭,恭敬道。
“陛下,臣有事起奏。”
帝景盛聞言,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指尖在龍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沉悶的聲響似壓在人的心頭一般,讓人不安。
“丞相有何事起奏?”
“白柳”到底不是曾經那位清正廉潔的丞相,他有些慌,看了一眼帝沅楓,見對方示意他快些,才硬著頭皮道。
“陛下,如今各位皇子已經及冠,東宮卻仍舊荒廢,陛下近日龍體頗有轉好的跡象,故不能過多勞累,故臣以為,陛下立下儲君可為陛下分憂。”
他說完,原本就被安排好的人,也是上前跪下附和“白柳”的話。
“是啊,陛下,東宮已二十餘年無儲君。”
他們說來說去,都是在要帝景盛早日立下儲君罷了。
帝景盛瞥了一眼身邊的善公公,聽著下麵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鬧,臉色已經極其不好了。
善公公跟了他多年,怎會不知這是他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預兆,當即掐著他尖細的嗓音,道。
“安靜。”
底下的人倒是安靜了,可帝景盛隱在珠簾下的臉色卻沒有辦分好轉,他掃視自己那幾個兒子,其中獨自己那兒兒子最是得意。
而上言的人,多數都是擁護帝沅楓的,有少數是帝沅呈那邊的人。
好,這是都盼著他死。
帝景盛怒極反笑,捏著茶盞的手逐漸用力,隨即扔下,卻精準地砸到了“白柳”頭上,而後碎在地上。
“白柳”被砸的一哆嗦,怕地不敢再抬頭看,但低頭看到碎了的茶杯,受傷了的額頭就直冒冷汗。
其他上諫的官員也是大氣不敢喘,皆是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等著。
“你們是覺得朕快不行了是嗎?”
大臣們立馬嚇得解釋:“臣等並非此意。”
帝沅楓和帝沅呈跪下了,道。
“兒臣也是想提父皇分擔,好讓父皇安康。”
帝景盛卻是知道他們心底那點小心思,冷笑著掃視整個大殿的人,隨即目光停留在了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俞韞身上。
少年眉眼精致,大紅的官服,襯得肌膚更是雪白,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安安靜靜地立在那,猶如一道讓人觸不可及的風景線。
帝景盛眼裏閃過一絲陰鬱,他本就見不得旁人比他好,更何況還是一個看樣子不染俗世的謫仙般的人,若非自己的腿疾不能沒有這個人,他定要把那人拉下神壇。
他點名俞韞,冷冷地開口道。
“俞愛卿怎麼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似清風朗月般的人兒身上,那入朝不過半年,卻得二皇子重用,已經身居大理寺卿高位的人?
她的耀眼,與此時的境地,更多的人是幸災樂禍,期待她的回答沒有令帝景盛滿意,而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