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拉著白麟的手穿過層層宮牆,細白的手卻越握越緊,緊蹙的秀眉,臉色有些蒼白,仿佛在害怕什麼,卻又極力克製。
她的馬車早已在宮門前等待,下人們手裏都掌著燈。她的車因數盞燈,平白比其他少爺小姐的馬車還要顯眼許多。
白榆接過侍女手中的燈籠,和白麟上了馬車後,先前的恐懼才稍微平複一點,吩咐道。
“秋茗,快些回府。”
秋茗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自然知道自家小姐在怕什麼,當即應了聲,讓馬車夫駕著馬車回府。
馬車裏極致奢侈的鋪滿了夜明珠,使得馬車裏即使在黑夜也如白晝一般明亮清楚。
裏麵的女子閉著眼眸,已沒有了剛才那番的失態。
白麟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等看到她睜開眼睛疑惑的看過來時,才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道。
“阿姐,這是今天那位長得好看的大人給你的。”
聞言,白榆眉頭微蹙,接過來,打開塞子放到鼻尖下聞了聞,是濃烈的藥香。
但她並沒有因此放鬆,而是轉而對白麟道。
“以後莫要再接這種東西。”
白麟有些委屈巴巴,指著她的手,道。
“可是阿姐你的手都受傷了。”
白榆一愣,她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因為皮膚白皙如羊脂一般,所以上麵的豔紅才格外刺眼。
白榆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偏頭,看向了窗外,夜幕下,似有疾風吹過,遠處似有人影在緊緊跟著他們,也好在白榆沒有多看便收回了目光。
俞韞從宮裏回到自己被陛下賞賜的府邸,說是賞賜,送了這麼多下人來,明明是明目張膽的監視。
俞韞回到自己房裏,吹滅了蠟燭,給那些下人做出一副自己睡下了的假象。
而後把燭台轉到特定的角度,機關轉動的聲音微不可察,當即出現了一條密道。
俞韞閉眼,待聽到周圍不再有人聲,才抬腳踏入密道,也在那一刻,密道入口再次恢複成牆麵。
密道四周都放了燭火,把密道裏映的一片橙黃。
而在那暖色的燭光下,那張好看的臉,此時卻沒了在外麵對旁人的溫和笑意,鳳眸之中,含著的寒意,仿佛深淵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似乎走了很久,俞韞才在盡頭的牆麵上停了下來,抬手,中指微曲,叩了三下牆麵。
待她放下手,牆已經開了,而她再出現的地方,便是她的賭樓,她的人,也早已在此恭候。
那些黑袍人一見她,便恭恭敬敬地喊。
“蠱主。”
俞韞微一點頭,隨後道。
“把我的夜行衣拿過來。”
是夜,微風帶著早春的微微涼意。
此時的丞相府,待白榆回來,便被下人告知自己爹讓自己過去一下,但白榆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白柳聽著下人的回話,臉色有些不好。
來回踱步的他,便可以看出他的焦慮之心。
白崔氏身為他的夫人,見此,立馬伏到對方身上,道。
“老爺,是這丫頭片子不領情罷了。”
白柳順勢摟著對方的腰,神情有些憂心忡忡,道。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白崔氏不以為意,道。
“她發現了又能怎樣?您早年便斷了她的月銀,不過在外經營了幾間偏僻的鋪子,沒有錢,她能翻起什麼大風大浪。”
白柳一想也是,便放心了。
畢竟,當年知道內情的人都已經死了,連他哥哥……
【笑死,本來她爹名字叫白折柳,後來一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