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手指重新按在了扳機上。
“你知道為什麼我是列車長,而你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跟車——”
“砰——”
士兵毫不猶豫的開槍了,操作員一頭蘑菇,還用這種淡然語氣說話的模樣成功讓他決定搶先下手。
無論如何,能夠站在這裏,他也不可能是一個大頭兵,這一槍直接貫穿了操作員的胸膛,擊碎了心髒。
然而,從傷口處流出來的卻不是猩紅的鮮血,而是如同膿水一般的墨綠色液體。
這是那些真菌的顏色。
操作員把沒說完的話收了回去,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傷口,然後露出了一副笑容。
那當然是因為我比你聰明!
操作員在內心吼出這句話,然後用最後的力氣拖著這具被真菌蠶食的身體撲向了不遠處的紅色急停按鈕。
被真菌感染的最終結果就是變成一個大號蘑菇,普通的處理方式已經不管用了。唯一的處理方式就是將其徹底銷毀。比如用火燒成渣渣。
他此前站著不動不是因為被士兵手中那把槍給威懾到了,而是在等,等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
等到真菌的腐蝕和他身體機能的一個詭異平衡點,也就是他最後能動的時間。
要是再晚上一分鍾,他估計就要真的變成蘑菇了,要是早上一分鍾,他也不可能被打穿心髒而像個沒事人一樣。
“什麼?”
士兵見到操作員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撲向了急停按鈕,頓時一驚。
他對這種危險的真菌可沒什麼研究,畢竟對他來說,這種真菌就是那些反動派用來謀取暴利的工具罷了。危險又不可靠,是將來必被淘汰的存在。
也因此,他的大意給了操作員可乘之機,正常人被命中心髒早就涼涼了,哪裏還能這麼生龍活虎的到處亂跑。
他甚至懷疑,就算給他腦門上來上一槍也照撲無誤。
手中那把老式的栓動步槍威力比較大,可以直接洞穿對方;但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來不及拉栓了。
情急之下,士兵幹脆直接把手中的步槍扔到了一旁,預判了操作員的軌跡,直接朝著他前方的空處撲去,試圖在半空中攔下對方。
“嘭——”
處在半空中的操作員的手升的筆直,他此時恨不得自己的手再長上兩厘米。但是在即將觸碰到急停按鈕的一瞬間,他就被撲過來的士兵撞翻到了一旁。
他的手指距跟急停按鈕的距離正好是兩厘米。
“該死的!”
操作員有些神誌不清的怒罵了一句。
“該死的!”
士兵同樣怒罵著,伸手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朝著操作員的麵門刺去。
雖然操作員此時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估計是那些真菌已經開始入侵他的大腦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頭骨此時此刻應該已經成為了一個篩子。
但是求生是刻在每一個生物個體靈魂深處的本能,在他那雙已經快看不見的眼睛看見匕首上反射的寒光時,他還是下意識的抬起了手臂。
“噗——”
沒有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視頻感覺自己像是用刀刺進了蘑菇裏麵一般,居然直接貫穿了操作員的手臂,而本來應該阻擋住匕首的骨骼也仿佛已經消失不見了。
操作員用來阻擋攻擊的手臂,正好是之前那一條長蘑菇的手,受到的感染最為嚴重,連骨骼都已經被腐蝕了,他能抬起來這條手臂都算得上是一個奇跡了。
整條手臂在這巨大的衝擊力下直接從關節處斷開,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蘑菇一樣,連手臂的斷口都是蘑菇的紋理,壓根看不見一絲一毫的血肉。
好在有手臂的阻隔,成功讓士兵在致命一擊刺歪,匕首刺到了金屬地板上,發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的聲音
哪怕是士兵,看到這種情況之後依舊感到十分震驚,甚至是恐懼。
“看看!那些家夥們就是用這樣的東西來當做燃料,壓根就不顧我們的死活!”
士兵怒罵著把匕首抽了出來,似乎是想要借此來驅散內心的恐懼,重新將匕首對準了操作員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