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中盛工程越做越大,還成立了中盛集團,成了當地數一數二的大企業!
此時此刻,大林早把工程的事拋在了腦後,現在讓他發愁的就是二鳳的事兒。
自從把金江介紹給二鳳後,二鳳每天看見他這個大哥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兩人爭執時二鳳說,小金這個人挺好挺不錯的,可是太笨了,幹啥啥不行。
大林卻覺得,就是這樣的人才能腳踏實地過日子,這人啊到啥時候都是靠自己,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二鳳蠻橫說:“嘴張在你身上,你咋說咋是。我才二十二,我不著急結婚。”,一句“不著急”讓大林很生氣:“啥叫不著急,瓦廟子裏你這麼大的閨女哪個沒嫁人,就你特殊,看你那個蠻不講理的樣,以後就叫你二老蠻好了,真蠻呐你”,二鳳臉色通紅:“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我聽聽,看我揍不揍你得了。”。
“二老蠻,你厲害,我不管了。”說完大林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鳳吼道:“你當哥沒個哥樣,趕緊滾蛋。”德忠勸阻:“二鳳啊,咋跟你哥這樣說話呢。”。二鳳說:“爸,你看他有當哥的樣嗎?他說我是二老蠻,你不管管。”
“你哥逗你呢!”
“哼,好笑嗎?”二鳳氣鼓鼓的回了屋。
德忠勸解二鳳卻沒拗得過她,淑文趕忙打岔:“老頭子,趕緊把你那鐵匠房收拾收拾,破東西擺的哪都是。”
德忠聽著一愣,走進鐵匠房看了一眼,牆上掛著各種鐵器,屋裏的窗台上隨處可見打的釘子、鐵蹄片,門口還堆著爐礁呢,德忠想著還行吧,沒那麼亂。
第二天,二鳳推著自行車出了門,在她的車後座上放置了一個白色的箱子,上麵還用褐色的棉被蓋著,這是一大早就去縣裏買冰棍去了。
德忠醒來沒見著二鳳,就和淑文嘮叨起來:“咱家這二老蠻咋整,估計一大早帶著一股氣走的。”,淑文狠狠的踢了德忠一下:“別總二老蠻二老蠻的,你姑娘不愛聽。”,德忠說:“不愛聽也得聽著,我是他爹。”,淑文沒好氣的說:“那也是隨了你的根兒!孩子蠻,他爹也一樣。”,德忠委屈巴巴的:“這咋還扯我身上來了。”
淑文將飯菜擺在德忠麵前:“跟你商量個事兒”,“啥事兒?”,“咱家院裏的地窖還整不?公社解散了,現在也沒人管了,要不,咱整個地窖吧,到冬天還能有個菜吃。”說完就在灶台旁忙活著。
德忠點點頭,一邊吃著一邊說:“嗯,是那個事兒,我這幾天讓大林整一下。”
“那行!”
沒一會兒德忠放下碗筷:“我出去溜達去了啊!”,“啊,行”淑文應了一聲,隨即趕忙探出頭:“別忘了,這兩天去看看大鳳去。”
“知道啦!”
德忠出了門就奔著大廟去了,遠遠的就看到馬三寶站在小學門口,像是在等著什麼。三寶喊:“爺!”,德忠摸著他的頭:“嗬嗬,老孫子咋啦!”,三寶說:“給我兩毛錢!”,德忠從兜裏掏出兩毛錢,三寶拿到手裏開開心心的跑了出去。
隨後德忠來到大廟圍牆下,老張頭、老李頭還有老郭頭早就在這坐著了,打了聲招呼後找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德忠坐下來後才發現這村頭的“情報站”多了一位新成員,定睛一看,原來是後街老馬家嫂子。
老太太梳著馬尾辮,頭發黑白相間,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安安靜靜的就坐在小馬紮上,在她的身前放置著一個長方形的扁平盒子,裏麵擺放著各種香煙。
德忠問道:“老嫂子,從哪整這麼多煙啊,今天第一天出攤啊。”
老太太笑嗬嗬的說:“嗯呢,不幹不行呀!你大哥這一生病躺炕上就起不來了,家裏是啥啥也不行了。”
德忠很驚訝:“前段時間不還好好的嘛,咋地了生啥病了。”
老太太眼含淚光,語氣哽咽:“肺癆!”
德忠心頭一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於是問道:“這駱駝咋賣?”,老太太拿出一盒駱駝:“2塊錢!”,德忠從兜裏掏出一張兩元的紙幣,扔在了煙箱上:“我拿一盒!”,老太太急忙把錢塞給了德忠,說:“拿去抽吧,不要錢。”,德忠故作不耐煩:“你趕緊收起來,你要這樣,以後我不在你這買啦。”
聽到這話老太太才做罷。在一旁看著的老張頭也上前,問道:“有一塊的沒?給我拿一盒。”,老太太趕忙說“有有有”,就這麼一會兒就賣出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