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宴....淩宴!”,宋觀棋兩行清淚滑下臉頰,他輕喚著凡淩宴的名字,這個名字他吐字清晰,是反複訓練了多少年的那種清晰!
“不要叫我的名字!”,凡淩宴咬著牙恨恨地說,“你不配!”
宋觀棋低下頭,痛苦地閉上眼睛....
凡淩宴仰頭,渾身一鬆。
“我幼時你陪我八年,我登基之後又花了八年來對付你,你我互不相欠,你的家人隻要沒牽扯其中的,我都不會牽連!”
宋觀棋紅著眼睛,看著凡淩宴的背影,臉上的笑微涼又深情!
“淩宴......謝謝!”,他說完這幾個字,從袖口中掉出一個小瓶子,扒開瓶蓋,將裏麵的藥丸吞了下去。
凡淩宴正好轉身,看見宋觀棋吃了什麼東西。
“觀棋!”,凡淩宴瞪著眼睛喊了一聲。
宋觀棋用他最純真的笑對著凡淩宴緩緩綻開,粉紅的眼睛映襯著嘴角黑色的血絲,還有煞白的皮膚,宋觀棋像寸寸皴裂的假人一般轟然倒下。
凡淩宴衝到他的跟前,在他倒地前扶住了他。
“觀棋,宋觀棋!”
“淩宴.....要幸福!”
凡淩宴的喊聲漸行漸遠,宋觀棋很滿足地閉上了眼睛,最後,他還是倒在了凡淩宴的懷裏!
宋觀棋死了!
就死在凡淩宴的懷裏!
凡淩宴將宋觀棋的屍體在宮裏停留了三天,請了法師給他超度!
他是他八年的敵人,也是陪伴了他八年的朋友,凡淩宴終歸不忍心宋觀棋死不瞑目,不忍心他魂無居所。
三日之後,段青末陪著凡淩宴一起,將宋觀棋送出了宮,送他回宋家老宅下葬!
宋觀棋出宮的那一天,連秦太後都來了!
即便是恨,時間久了,也成了一種情分!
段青末想起第一次見宋觀棋的時候,如果他真如他的名字那樣,觀棋不語真君子,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又過了十日,北邊的靜安鄉終於傳來了捷報。
丁卯和五萬虎賁軍順利拿下了靜安鄉,完勝回朝!
丁卯回朝複命的那天,正好是小德子當值,他跟著段青末去了南書房。
吉祥難得休息,在院子裏又在給滿園的花草澆水!
眼看要春分,院子裏的花都到了花期,吉祥這段時間照顧的格外上心!
巳時還未過完,小德子氣喘籲籲的衝進了院子,看見吉祥蹲在地上拾掇花草,一把拉起他。
“吉祥哥哥!吉祥.....哥哥!”
吉祥一手拿著水壺,一手輕拍德子的後背。
“不著急,慢慢說,主子呢?”
小德子扶著腰子,草草擦了臉上的汗!
“主子還在南書房,安康公公讓我先.....先回來跟你說一聲!”
“跟我說?說什麼?可是要召我去南書房?”
小德子擺擺手,“不是!安公公說,丁將軍入宮了!”
吉祥愣了一下,瞬間紅了臉,有點手足無措的低頭看著手中的水壺!
“吉祥哥哥,安公公說,丁將軍此戰大捷,而且五萬虎賁軍無人傷亡,君上龍顏大悅,已經下了冊封聖旨,封丁將軍為一品軍侯,現在他可不是將軍了,是武安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