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景差一聽說塾師要講故事,高興得不得了,連忙一左一右緊挨塾師坐了下來。
塾師凝望著神女峰,手撚花白胡須述說起來:據說也是在夢會過程中神女親口告訴懷王的。神女既然是懷王夢會所見,那麼神女向懷王訴說的身世,也不過是虛幻的夢情、夢景、夢話罷了。說不定這一切都有可能是懷王虛構這樣的故事用以昭示君權神授以抬高身價的。不過,自此之後,這美麗的神話便不翼而飛,無脛自走,就連窮鄉僻壤的男女老少,都無不知了。
神女說自己的是赤帝最小,也是最痛愛的女兒。這天…
赤帝及帝後端坐寶座,群臣依次進殿匍匐於前:“臣恭祝帝、後與日月齊光,天地同壽!”
赤帝春風得意地把手一揮:“各位愛卿平身!”
這時,朝門又傳進話來:“帝子、帝媳入宮賀壽囉!”隨著喊聲,眾帝子、帝媳攜子女魚貫而入跪拜於赤帝、帝後腳下:“祝父帝、母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哈哈哈哈!”赤帝的笑聲在天宮裏回蕩。
“帝女、帝婿入宮賀壽囉!”
帝女、帝婿攜子女魚貫而入跪拜於赤帝、帝後腳下:“祝帝父、母後福壽康寧,不老長生!”
帝後眉飛色舞:“好哇!好哇!有你們這麼賢孝的女兒、女婿,是你們帝父、母後的福氣。請起!快請起來!”
赤帝環顧前來拜壽的眾仙,對帝後說:“梓童啊!”
帝後歡喜地看著殿內眾仙:“帝君有什麼話請說吧!”
赤帝手指殿內:“你看你看!寡人的文武大臣和兒、女、媳、婿都拜過壽了。唯獨……”
“你是說唯獨你我最小的愛女姚姬還沒來拜壽是吧?”
“正是!正是!”
“帝君您得設身處地地替俺那單身獨處的姚姬女兒想想:她如果夾在成雙成對,有的還攜兒抱女的兄弟姐妹隊中給俺倆拜壽,難道會不更增寒磣、淒涼之感麼!”
“梓童說的是。不過自她意中人羲耀未婚夭亡後,俺倆多次試圖為她……”
夫婦倆話音未落,朝門又傳來吆喝:“姚姬入宮拜壽來啦!”
眾仙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殿外。隻見仙女姚姬頭戴七彩鳳冠,身穿錦繡飛鳳彩衣,雙手環於雲袖之中,輕移蓮步,麵帶憂鬱神色,淺笑著款款而來。
盛妝的姚姬,來到寶座前,跪拜於赤帝、帝後腳下:“不孝女姚姬祝帝父、母後萬壽無疆!”
帝、後同聲說道:“女兒孝心感天地,昭日月,快快起來!”
姚姬緩緩起身,將身子扭對侍立兩側的帝子、帝媳、帝女、帝婿躬身:“愚妹見過兄、嫂、姐姐、姐夫!”
“賢妹少禮!”眾仙連忙輕聲還禮,好像怕聲音大了,會嚇跑這姍姍來遲的小妹妹。
帝後對姚姬招手:“來吧!站我身邊,母後我有話同你說哩。”
姚姬辭過眾仙來到母後身邊。帝後仔細觀察姚姬容顏:“娘怎麼覺得你今日容顏有些不同往日,是不是………”
姚姬低下頭來,眼裏噙著淚花:“母後,我……”
臥室內,姚姬懶洋洋地斜躺床榻自言自語地說:“讓請母後的宮女已去了會兒,母後該來了。”
這時宮女傳進話來:“帝後駕到!”
姚姬連忙跪迎:“女兒姚姬迎接母後。”
帝後連忙伸手扶起姚姬,嗔道:“不是說你身體有些不適吧!快快起來!”
帝後母女就榻坐下說起知心話來。
“那天給你帝父拜壽時,我便發現你神色有些不佳,剛才宮女又告訴為娘,說你這兩天精神越來越差,經常臥床難起,你是不是又想念你那羲耀郎君了?”
“母後!您別說啦!”
“自羲耀夭亡後,你父王幾次欲給你賜婚,你都拒絕了。是不是你嫌帝父給你選的兒郎都不如意呢?”
“啟稟母後,不是你女兒挑剔過於苛刻,是因為……”姚姬羞澀地說。
“究竟是因為什麼,難道連對為娘也不能說嗎?”
“女兒實在難以啟齒呀!”
“娘的乖女!娘的寶貝!為免得使娘為你擔憂,你內心有什麼難言之隱就訴說出來,看娘能不能……”
“母後哇!您女兒確實是因過度思念撇下女兒走了的那個……”
“娘深知你與羲耀情深意篤,也深知你是因對他思念過度積憂成疾的,但須知你為他憂愁致疾,不僅絲毫無補於事,而且,他若泉下有知,也會憂心如焚的。娘勸女兒還是聽從帝父旨意,另擇佳偶。”
“母後快別說了!女兒雖沒和羲耀成婚,甚至和他見麵交言也很少,可我倆一見鍾情,心靈相通。他雖舍我而去,女兒我卻決不有負他的癡愛深情,不僅誓死不會再嫁,就是死後,也必到處尋他靈魂以了夙願!”
…………
懨懨一息的姚姬瞪大雙眼期盼地望著房門外。這時赤帝、帝後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帝後邊走邊呼叫:“乖乖!寶貝!我倆來啦!”
赤帝、帝後趨姚姬床榻前:“姚姬!女兒!”
姚姬努力想從床榻上坐起來,赤帝連忙上前攙扶,心痛地看著姚姬問:“女兒!好些了嗎?我和你母後看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