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宗略一思索,說:“徐海,把秦斌找來吧!”
穆建心中仍然很不服氣,宋理宗看出了這一點:“眾位愛卿,你們都是飽學之士,秦斌有無欺詐之嫌如何能逃過你們的法眼?”
宋理宗一句話把穆建問住了,穆建無話可說,他總不能承認自己不是飽學之士。
秦斌很快趕來了,用了半個時辰,根據文雲孫的描述畫出了一個人。
宋理宗問:“接下來該當如何?”
莫如深想了一下,說:“全城緝拿這個人,主要仰仗臨安府了。穆大人最熟悉京城的地理和治安了。”
穆建有些傲慢地說:“責無旁貸!莫大人的提刑司倒是省事了。”
莫如深說:“我派提刑司的人配合穆大人,穆大人也好指點一二。”
穆建沒有說話,哼了一聲。
宋理宗說:“就這麼辦吧!你們抓緊緝拿嫌犯,及時向我奏報!”
蘭永年、莫如深和穆建齊聲回答:“臣遵旨!”
出門的瞬間,宋理宗回頭說:“把文雲孫放了吧,不要關他,他沒有錯。你們要保護好他!”
三個人答道:“臣遵旨!”
文雲孫叩頭道:“謝皇上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理宗帶著徐海和江千裏離開了。
兩天過去了,畫像的人依然沒有消息。蘭永年是個草包,他派張雨辰具體配合莫如深和穆建。
這一安排倒是很合莫如深的胃口,他很厭惡蘭永年那張臉,永遠充滿了諂媚和圓滑。
張雨辰算是莫如深的半個徒弟,他願意多與莫如深接觸一下。早上,他在早餐攤喝餛飩,一邊思考著畫像上的神秘人物。
他喝完餛飩,拿出那張畫像讓老板看了看。
老板看完,吸了一口氣說:“好像見過,但印象不深。”
張雨辰大喜,抓住老板的胳膊說:“你好好想想,這對我很重要!”
老板嚇了一跳:“這位爺,你這是幹什麼?”
張雨辰急忙拿出官憑說:“我是刑部的官員,正在辦一個案子,這是我們要找的嫌犯,請你務必多想想。”
說著,張雨辰拿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說:“大人,用不了這麼多!”
張雨辰急切地說:“錢都給你!請你務必想一下。”
老板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也許是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老板向周圍的食客打聽起來。
一個食客看看畫像說:“這好像是劉克功,還別說,畫得挺像的——”
張雨辰大喜過望,對那個食客說:“你叫什麼名字?如何認識劉克功的?”
食客說:“小人叫周城,有時會到賭坊打打牌,我們就是在那兒認識的。”
張雨辰問:“你們很熟嗎?”
周城說:“也不算太熟,他有背景,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有背景?”張雨辰越發感興趣了,“什麼背景?”
周城說:“有一次,我見他跟一個穿著體麵的人說話,管那個人叫表哥。”
張雨辰追問道:“他表哥是誰?”
周城搖搖頭說:“那小人就不知道了。聽那個人的手下叫他什麼管家,應該某個有錢人家的管家。”
張雨辰問:“你能記得他的相貌嗎?”
周城想了一下,說:“記不清了,我是遠遠見到的。不是自己的事,我哪能記那麼清楚。”
張雨辰有些失望,說:“你知道劉克功家住在哪兒嗎?”
周城搖頭道:“具體在哪兒,我不太清楚,但是肯定在東城這一帶。”
張雨辰說:“你可以帶我們找一下他家嗎?”
周城有些猶豫,張雨辰說:“找到他家,衙門有賞。”
周城怯生生地,又有所期待地問:“能賞多少?”
張雨辰問:“你想要多少?”
周城伸出五個指頭,翻轉了一下說:“十兩銀子?”
張雨辰冷笑道:“你胃口還不小。給你五兩,你看怎麼樣?”
周城好像有些不滿意。
張雨辰見慣了這種場麵,於是說:“那就算了!”
說著張雨辰站起來,假裝要走。周城急忙阻止了他,同意了。張雨辰很高興,帶著周城找莫如深去了。
經過半個時辰的尋找,他們終於找到了劉克功家。敲了半天門,沒人答應。
彭超一腳把門踹開,眼前景象的把他們驚呆了。劉克功已經死了,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周城剛才還想著領賞,見此情景,嚇得魂飛魄散,連聲說道不領賞了,隻求立刻就走。
莫如深沒有同意,讓周城過來確認死者的身份。周城戰戰兢兢走過去,看看屍體,點了點頭。
莫如深又把叫文雲孫過來,確認賣考題是否就是劉克功。
文雲孫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他看了看屍體,對莫如深說:“是他,我確認就是這個人把考題賣給我的。”
莫如深問:“你怎麼了?對於他的死似乎很驚訝?”
“啊?”文雲孫又遲疑了一下說,“是的,我想不到何人如此凶殘?”
彭超說:“不會有別人,應該是幕後黑手。賣考題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幕後黑手殺人滅口,這是他們這種人常用的方法。”
莫如深考慮了一下,說:“大哥,派人通知一下蘭永年和穆建。”
彭超很不樂意:“通知他們幹嘛?案子不還是我們來查!”
“話是不錯,但蘭永年終究是主審,我和穆建是副審,通知他們是應該的。”莫如深說。
“莫大人所言極是,不過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張雨辰說。
莫如深誇獎道:“雨辰有進步,值得讚賞!”
張雨辰有些不好意思:“莫大人過獎了!”
莫如深說:“雨辰,你是行家裏手了,你開始驗屍,我勘查現場,大哥去走訪附近的百姓。我們行動吧!”
張雨辰很驚訝,反問道:“莫大人,你是說我嗎?”
莫如深反問了他:“雨辰不就是你嗎?開始吧!”
張雨辰說:“有您在,你是宋大人的高足,我這——”
莫如深笑道:“沒有什麼高足之說,宋大人總說檢驗莫重於初情。以我看來,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你驗吧,有我在呢。”
張雨辰終於鼓起了勇氣,開始查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