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奇怪的書法(1 / 3)

莫如深搖搖頭:“從證據來看,卜赫禮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他有作案動機,有作案工具,有作案時間,也有作案的便利條件。”

彭超說:“那你剛才的意思是?”

莫如深說:“證據太完美了,而且所有的一切似乎是一樁樁一件件展示我們麵前。我隱隱覺得有些不正常。”

彭超說:“不會是你想多了吧?”

“也許是吧。”莫如深說,“衛仲約我這個平民去幫他查案,偏偏我還發現了毒藥和饜鎮之物,唐古特及時出現與卜赫禮起衝突,然後是卜夏禮為弟弟求情,這些因素客觀上都成了卜赫禮被殺的關鍵。”

彭超似乎明白了:“這麼一說,是有些不同尋常。”

莫如深說:“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就有類似的感覺。今天冷靜下來一想,卜赫禮的死很像一個布好的局。”

彭超問:“你覺得這個局是誰布的?”

莫如深搖搖頭:“不知道。如果這真是一個局,恐怕我們都已經成了別人的棋子。”

彭超很擔心:“我們該怎麼辦?”

莫如深沉思良久,說:“我們主動出擊吧!與其讓他們調動我們,不如我們調動他們。”

彭超滿腹憂慮:“主動談何容易?我們身在異國,隻有這麼幾個人,如何與他們相鬥。”

莫如深略一思索,說:“我們回宜家客棧。既然南霖在客棧發現了線索,我們再回去,看看南霖究竟發現了什麼。”

彭超說:“老三,你想好了,咱們真要去?如果客棧真有問題,我們此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莫如深點點頭:“大哥所言極是,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庭廣眾之下,想必他們不敢明火執仗,無非就是暗施毒手。我們豈能再次上當!”

“行,隻要你想好了。咱們就去!”彭超從台階上站起來,把右手摁在了刀把上。

莫如深又給了那個郎中50兩銀子,安排南霖在此養傷,留下羅紅纓和斡勒青紅照顧南霖。

莫如深和彭超再一次回到了宜家客棧。

掌櫃胡六奇急忙迎了上來:“客官回來了,知府大人不是請先生吃飯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說:“胡掌櫃真是消息靈通,想必胡掌櫃一定與知府相熟了。”

胡六奇稍一愣神,解釋道:“胡某哪有如此福氣與知府大人相熟。”

莫如深微笑道:“胡掌櫃此言不實吧,案發時衛大人曾直呼胡掌櫃為六奇,何言不熟?”

胡六奇很吃驚,略一思索說:“衛大人為人和善,故此稱我為六奇。傍晚時分我見二位隨衙役出去了,故而猜的。如有謬誤,請二位客官多多見諒。”

莫如深說:“胡掌櫃真是聰慧過人,見我二人出去,便知吃飯去了。”

胡六奇表情不太自然,說:“二位出去時並未用過晚飯,此刻已過二更,想必已經用過晚飯了。”

莫如深笑道:“要不說胡掌櫃聰慧呢!僅憑如此細節便能推斷我二人的行蹤,真是令人驚歎!”

胡六奇皮笑肉不笑地說:“客官謬讚了。”

莫如深想了一下,說:“我先不著急上樓,在大堂坐一會兒。就坐這兒吧!”

莫如深一指正對著櫃台的桌子,那是南霖坐過的地方。

胡六奇一怔,說:“也好。”

莫如深說:“給我拿文房四寶來,順便沏一壺茶,拿一些幹果來。”

胡六奇幹咳了兩聲,說:“好的。客官,您稍等!”

莫如深坐在南霖坐過的椅子上,環視了一周,心裏思索著南霖究竟發現了什麼。

夥計把文房四寶和茶水都送來了,等夥計走後,莫如深朝彭超施了一眼色。

彭超利用倒茶的機會,拿出一塊碎銀子,扔在了茶水裏。片刻之後,銀子並沒有變黑,可見茶水沒有毒。

莫如深有點意外,他本以為茶水可能有毒。他堅信南霖在這兒坐了幾個時辰不會沒有緣故,她一定發現了什麼。

莫如深拿起了毛筆,不知道該寫什麼。他並不擅於寫毛筆字,日常生活中並不經常練習書法。

彭超看他拿起筆以後,半天沒有落筆,似乎是走神了。

彭超問:“老三,你怎麼了?”

莫如深抬頭說:“大哥,你說南霖在這兒到底發現了什麼。紅纓說她坐在這兒寫過字,究竟寫了些什麼?”

彭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老三,你知道,我隻讀過一年私塾,對寫字——”

莫如深說:“我很好奇,她究竟寫了什麼,會不會與她的發現有關係?”

彭超輕輕點點頭:“也許有。說實話,南霖的一些習慣和行為與你頗為相似,她很少會做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莫如深實在不知道寫什麼,又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於是隨手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問號。

這時,胡六奇過來了,把小點心放在了桌上。

他看了一眼莫如深在紙上寫的問號,隨口問了一句:“客官,您畫的這是什麼?”

莫如深抬頭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這是什麼?”

胡六奇搖搖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胡某哪懂這些。”

莫如深問他:“傍晚的時候,我們少東家好像也在這兒坐過。”

胡六奇說:“是的。那位公子確實在這兒坐了很久。”

莫如深又問:“少東家似乎寫過什麼東西?你看見了嗎?”

胡六奇笑道:“傍晚的時候很忙,我沒在意,但他的確要了文房四寶。”

莫如深追問道:“還有什麼嗎?”

胡六奇說:“那位公子狂呼亂舞,後來被那個隨從和青紅姑娘拉走了。”

莫如深冷笑道:“倒是與鹿文傑死前很相似。”

胡六奇突然怔了一下,很快笑了:“客官玩笑了!鹿文傑是酒醉所致,張公子並未喝酒,隻飲過茶。”

“飲過茶?莫非你往茶裏加料了?”莫如深突然逼問道。

胡六奇尷尬地笑笑:“客官,我不明白,什麼加料?”

莫如深向彭超使了個眼色,彭超立即拔刀,壓在了胡六奇的脖子上。

彭超憤怒地說:“我們少東家在哪兒?我們少東家出了什麼事,老子把你切開來晾著!”

彭超動了刀子,胡六奇反而冷靜了:“客官,千萬別動刀動槍的。貴少東家青春年少,或許是出去玩了。客官何必為難我呢?”

客棧的夥計衝了過來,手持利刃,把莫如深和彭超圍在了當中。

莫如深冷笑一聲,說:“胡掌櫃的客棧真是不簡單,連兵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