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雙麵人生(2 / 3)

莫如深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正是南霖姑娘。”

彭超很吃驚,轉瞬間他想到了正與莫如深鬧矛盾的羅紅纓。他覺得莫如深不應該再想著南霖。

他提醒莫如深:“老三,你怎麼又想起南霖姑娘了?”

莫如深看了他一眼:“放心吧,大哥,我不糊塗,我知道該怎麼辦?”彭超這才放心了。

莫如深說:“臨近晚餐時間了。大哥,你跟我出去一趟,買些吃食,順便辦點事。子龍,你通知一下王東奇,讓他把相關人等控製好。尤其是郭楠,一定要保護好他,他可能有危險。”

彭超知道莫如深不好意思說回去找羅紅纓,但沒有點破他。

鄒子龍不理解莫如深的意思:“為什麼要保護那個狗少?”

莫如深說:“凶手想殺的可能是他。他死了,線索就斷了。”

“大哥,瀚兒,咱們走吧。”說著,他們三人走出地窖,上馬直奔信州城。

回到司理院,他們沒有見到羅紅纓,平時的隨身之物也帶走了。如此看來,羅紅纓真的負氣出走了。

莫如深悵然若失,事到如今也隻好先破案,騰出時間再說了。

莫如深對彭超說:“咱們走吧。”

彭超勸莫如深:“既然回來了,就在這兒歇息一夜。明日再去書院。”

莫如深連連擺手:“萬萬不可,我們今夜有大事要辦。趁天還沒黑,我們盡早返回。”彭超沒再說什麼。

他們沒有馬上返回,在城裏規模比較大幾家金鋪尋訪。他們終於找到了訂做郭楠他們三人同款束發冠的金鋪。

莫如深問:“老板,我想訂做一個束發冠,就做成知州家公子郭楠那一款的。”

老板滿臉堆笑:“這位客官,您識貨。十兩銀子。”

莫如深一驚:“這麼貴!”

老板笑著說:“一分價錢一分貨,十兩銀子真沒多收。”

莫如深想到了案子,還是認了:“好吧,我做了。十兩給你。”莫如深拿出十兩銀子放在了櫃台上。

老板拿過銀子,放在了抽屜裏,拿出登記薄,問:“客官,您貴姓高名,小店需要登記一下。”

莫如深遲疑了一下:“在下免貴姓何,單名一個在字。”

他不想暴露身份,於是用了自己的原名,反正這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彭超沒想到他會用真名,但沒說什麼。

“何在,我記下了。”老板把登記薄合起來說,“你們書院的人特別喜歡這款。”

“噢?”莫如深很感興趣,“你怎麼知道我是知學書院的?”

老板淡淡一笑:“知學書院在此地頗有名氣,何人不知?學子的衣袍都是統一的,易於辨認。”

莫如深問:“你能不能告訴我,哪些人訂做過這種束發冠?”

老板臉色一變:“那就不方便了。小店必須為客人保密。”

莫如深從懷裏掏出二兩多銀子,放在櫃台上:“本大爺就是想知道,不知老板意下如何?”

老板看見了銀子,臉上恢複了笑容:“既然大爺這麼想知道,說說也無妨。我可以幫你查一下。”

老板翻開登記薄,看了看說:“據小店登記,除郭公子外還有兩人。一人是關彥明,一人是丁仕倫。郭公子和關公子是同一天訂的,丁公子是過了兩天才來訂的。”

莫如深心想:“這就對了。果然是同一家店訂製的。”

彭超也暗自高興,佩服莫如深的敏銳。

莫如深問:“一共有幾人訂製過?”

老板說:“目前隻有他們三人。”

莫如深問:“這個束發冠和銀簪樣式很特別,是你設計的嗎?”

老板有點尷尬,笑了一下:“並非小店所設計,是書院的山長栗源拿來修的。”

“什麼?栗源?細細說來,怎麼回事?”莫如深很吃驚。

老板不太願意說,支支吾吾了半天。

莫如深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老板如此為難,我就不問了。待我親自問栗源,自會分明。”說完,他假意要走。

老板一聽就急了:“別呀!造型是我偷偷記下的。上麵的瑪瑙掉了,小店幫著修理了一下。”

莫如深說:“記下造型不是什麼大錯,你一定做了什麼手腳。不然,為何如此懼怕我找栗源。”

老板突然把臉一沉:“這位客官,你這麼講,可有點過分了。無憑無據,何以誣陷小店。”

彭超一看,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當了十幾年差,這種人他見多了,欺軟怕硬是他們一貫的作派。

彭超上前,拿出捕頭專用的腰牌,喝道:“匹夫,要不然隨我到大堂上說。”

老板一看就慌了,雙膝跪倒:“捕頭大哥,饒命!小人貪財,把上麵的翡翠換成了瑪瑙。”

彭超大喝道:“你當我是豬啊!栗源難道看不出來嗎?”

老板說:“瑪瑙的成色很好,不容易看出來。何況當天栗山長來的時候是夜間,不好分辨。”

莫如深問:“日後他知道了,你怎麼辦?”

老板奸笑道:“我們這一行有規矩:當場驗明,出門不認。”

彭超罵道:“你個奸商!”

莫如深警告他:“此款不可再做,否則後果自負。”

老板連連擺手:“萬萬不敢!”

“我的束發冠必須用原來的翡翠做,否則官府自會找你。”莫如深輕輕地說。

老板臉色很難看,但還是勉強答應了。離開金鋪後,他們買了些酒菜,趕回到知學書院。

莫如深把酒菜分給了王東奇和當值的衙役一些,慰勞了他們一下。

鄭虎邊吃邊問:“老三,你說今夜有事。有何事?”

莫如深神秘地說:“吃完飯,瀚兒和子龍先睡。你跟我同去,到時自有分曉。”

時間來到了三更天,莫如深和彭超躡手躡腳來到南家堯房間外麵,偷偷觀察南家堯的行為。

南家堯正在寫毛筆字,筆走龍蛇,揮灑自如。此刻的他莊重而平靜,渾身上下透著儒雅,有一種仙風道骨,完全不像上次那樣好似一頭暴怒的獅子。

他已經寫完了,仔細端詳著自己的作品,先點了點頭,後來又搖了搖頭,然後把紙團起來,扔在了紙簍裏。他好像又寫了一張,結果又團起來扔了。如此循環往複幾次,他的情緒也越來越暴躁。

突然,他爆發了,指著旁邊的銅鏡罵道:“你就是個廢物,讀了幾十年書卻做不了官,寫了幾十年字卻成不了名。每天還要寫寫寫,寫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