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賈似道好像不太壞(3 / 3)

羅紅纓問:“爹,你怎麼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羅宗滿臉無奈:“朝廷吏治腐敗,說了又有何用?恐怕還會給你帶來危險。”

“對了,爹。你還沒有說我們的仇人是誰?”羅紅纓問。

“當時,師父是太子趙竑的幕僚,而我和師弟是師父收養的孤兒。嘉定十七年,先帝駕崩。史彌遠矯詔擁立當今皇上為帝,太子被封濟王。寶慶元年,師父隨同潘壬擁立濟王趙竑為帝未遂,事敗後史彌遠派人逼死趙竑,詐稱病死。”羅宗說。

莫如深點點頭:“是的,史書上有記載,我看過。”

羅宗長歎了一聲:“此後,史彌遠黨羽對我們師徒大肆追殺,逃亡途中師父被殺。我一路逃亡,後來逃到了青竹縣,認識了纓兒的母親。化名羅宗,在此地安頓下來了。往事不堪回首!”

羅紅纓問:“不是還有一個師叔嗎?他去哪兒了?”

羅宗說:“我們都是師父收養的孤兒,為表明永遠的守護大宋江山的心願,師父為我們取了個守字。我叫羅守道,師弟叫曹守仁。師弟頭腦靈活,學東西比較快,但他喜歡走捷徑。他喜歡暗器,尤其是淬毒的暗器。師父不允許他研究那些東西,多次責罰過他,可他不聽。最後,師父認為他其心不正,一怒之下,把他逐出了師門。”

羅紅纓問:“這麼多年都沒有師叔的下落嗎?”

羅宗苦笑了一下:“他早就投靠了史彌遠。”

“什麼?師叔投靠了奸臣史彌遠?”鄭虎非常驚詫。

羅宗說:“擁立濟王失敗後,我和師父的行蹤就是他透露的,也是他帶著史彌遠的爪牙追殺我們的。”

羅紅纓咬牙切齒地說:“竟然是他!再遇見他,我一定殺了他!”

羅宗大聲說:“不!遇見他,你們能跑就跑。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另外,他極其聰明,詭計多端,又擅於使用劇毒暗器。”

鄭虎說:“看來師叔曹守仁就是我們的仇家了。”

羅宗點點頭:“正是。他絕非等閑之輩!你們千萬小心!”

羅紅纓不服:“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羅宗在大堂裏踱了幾步,看看莫如深,說:“希望還是有的。”

鄭虎問:“什麼希望?”

羅宗沒說話,看著莫如深。羅紅纓看了莫如深一眼,不解地問:“爹,你不會說如深是我們的希望吧?”

羅宗反問:“為什麼不可以?”

鄭虎說:“可是我三弟根本就不會武功。”

羅宗沒回答,看了一眼羅紅纓,示意讓她說。

羅紅纓說:“爹,如深是救了我和吳瀚。可我聽吳瀚說了,他被殺手打倒在地,然後偷襲,才砍傷了殺手的腳。”

羅宗不置可否,問莫如深:“當時,你是怎麼想的?”

莫如深說:“我的確跟老伯學了八個多月,雖然不是很熟悉,但那個殺手想傷了我也不容易。當時,紅纓受了傷,我想盡快結束打鬥,所以才故意賣了破綻。沒想到,那個殺手真的上當了。”

羅紅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鄭虎興奮地說:“老三,你這就不對了。學了武功,怎麼不告訴我?”

莫如深說:“是老伯不讓我說的。”

羅紅纓也很高興,但嘴上不饒人:“金狗就是詭計多!”

羅宗警告她:“以後不要金狗長金狗短的。按照入門先後,你是大師姐,鄭虎是二師弟,如深是小師弟。你們要互幫互助,不要彼此拆台。”

羅紅纓說:“知道了,爹!就會說我!”羅紅纓的表情把大家逗笑了。

羅宗很開心:“你雖然是師姐,但你年齡最小,不可無理取鬧,不得欺負鄭虎和如深。”

鄭虎憨厚地說:“怎麼會呢?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很好。”說完,看了羅紅纓兩眼。

羅宗恢複了嚴肅的神色:“你們要記著,出去了,不要說我是你們的師父。還要注意那戴麵具的殺手。”

莫如深回過神來,這就是他剛才最想得到的答案:“您是不是知道他是誰?”

羅宗說:“他暗器上的毒很有可能就是我師弟曹守仁配製的。”

羅紅纓問:“師叔?可我覺得他是個年輕人。”

羅宗說:“我沒說過他是我師弟,但他有可能是師弟的弟子。否則,師弟不可能把獨門暗器傳授給他。”

羅紅纓突然想起了什麼:“這一次,我與他交手,總覺得他的武功路數好像見過,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羅宗說:“你們還記得沐晉陽嗎?”

鄭虎說:“記得。可是他已經被處斬了。”

羅宗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按照如深的主意,我扮刺客假意刺殺史汲卿,與沐晉陽交過手。他的武功路數與師弟極為神似,以主動快攻見長,招數狠辣,隻是火候不到。師父所教的武功都講究後發製人,而不是主動進攻。所以我懷疑沐晉陽就是師弟的弟子。”

莫如深終於明白那些日子羅宗似乎有所隱瞞,原來就是這些事情。他說:“所以您隱瞞這件事,怕招來危險。”

羅宗說:“是的。”

莫如深問:“你前些日子出去了幾天,莫非也是去查探了。宋慈大人問您,你都沒說,可是這樣?”

羅宗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我給師父上了個墳,不願說,還有其他原因。”

“莫非您想替吳大人頂罪?”莫如深猜測道。

“我是有此考慮。我已年近花甲,早死晚死有何區別,不如死得其所,然而事與願違了。如深的智謀確實非常人可比。”羅宗感歎道。

莫如深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也就是說,如果曹守仁還活著,仍然在為史家父子賣命。”

鄭虎點點頭:“如果沐晉陽是曹守仁的弟子,他為史汲卿賣命,是史汲卿的親隨。那麼可以推斷曹守仁可能就在史家,史彌遠死了,現在他為史宅之效力。”

“原來如此。”羅紅纓似乎也想通了。

羅宗嚴肅地說:“是的,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史宅之是工部尚書,本就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再加上曹守仁師徒。我們的力量太渺小了,一定要小心從事。”

莫如深自言自語地說:“主薄許永年是知州項儀的人,項儀又與史宅之過往甚密,許永年的死恐怕就不簡單了。”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羅宗問:“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