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見利忘義相勾結(1 / 2)

且說金錢豹子頭王彪自那日鄭屠來狀元橋巡視了一回。這兩日都有些惴惴,雖說背後也有人撐著,且又不甘在自家的幫閑麵前失了威風,脾氣倒是越發的暴躁起來,對那夥計、二漢,輕則嗬斥,重則打罵。惹得那些漢子們敢怒不敢言,隻因如今這狀元橋換了天地。

那坐地虎李響自那日得了鄭屠的話,在家籌劃了兩日,也不敢多耽擱,約了城北的潑皮閑漢十數人,各自提了棒子,那李響懷中揣了把尖刀,望狀元橋而來。

一行人遠遠的行來,便見那金錢豹子頭王彪正坐在那肉鋪邊一間茶棚裏,端著海碗,吃著茶水,好不悠閑自得。

“那廝好不快活。便以為這狀元橋這般容易得來!”那精瘦漢子擺了擺手中的長棍,忍不住衝著李響憤憤道,“那廝有甚本事?若不是那背後陳都頭撐腰,誰個懼他?”

李響放慢腳步,搖頭道:“你恁地不知,那廝也有幾分本事。會幾趟拳腳,耍得一手好槍法,不若如此,隻怕便是有都頭撐腰,也是個稀泥不上牆的貨色!我等先去探探,再作計較!”

一行人漸漸的行到狀元橋邊,附近早有人見不是頭,那擺攤的貨郎、擔擔的挑夫忙忙的收拾了,讓出了地方。那些肉鋪裏的夥計、二漢都收了家夥,隻在那鋪子裏遠遠的站著,朝著這幫人望了過來。

金錢豹子頭王彪橫臥著,一手撐著頭,一手握著個茶壺,背對著李響那群,嘴裏懶懶的道了一聲:“哪個忘八,閑的卵子荒,從城北跑到城南撒野?”

那精瘦漢子上前一步喝道:“原來是個夯貨。俺隻道這金錢豹子頭也是個人物,卻原來是個不識好歹的,你家爺爺坐地虎來了,也不給爺爺看座!”

那王彪大笑起身,轉過了身子,這才看著前麵,忽然大笑起來,忙忙的站起身子迎上去衝那李響抱拳道:“俺隻當是誰,原來是李大官人,方才失禮,有失遠迎,快快請進來!”

一麵說,一麵衝那鋪子裏夥計喝道:“瞎了眼的狗東西,還不快快收拾幹淨了,與李大官人看茶!”說著就要迎李響往鋪子裏去。

這王彪前倨後恭,倒是讓李響有些躊躇,也不待發作,有心要探一探口風,便點頭道:“如此,叨擾了!”也拱手還了一禮,大踏步進了王彪的鋪子裏。

“方才多有得罪,卻是不知是哥哥前來!”王彪待茶上來,便道,“俺以茶代酒,算是向哥哥賠罪了!”說罷,也顧不得那茶燙口,一飲而盡,麵不改色。

李響心中一驚,暗道:這廝將那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麵不改色,顯見得也有幾分本事。俺倒也不急於與他翻臉,且試他一試隻聽他如何說道!當下隻是點頭道:“不敢當王大官人如此,俺早聽說這狀元橋乃是渭城一等一的繁華之地,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大官人占著這個地段,想必是日進鬥金,真個是羨煞俺也!”

“哎!”那王彪歎了一聲道,“不瞞哥哥,俺雖得了這塊地,雖也有些進項,但也是個提心吊膽的日子,不是長久之計啊!”

“哦?”李響知道他所說,故意停了一停。

王彪拍了一下大腿,似是下定了決斷,猛然站起身來衝著李響拱手道:“哥哥不是外人,俺在城西之時,便聽得哥哥的大名。早就有心想要結識哥哥,今日也算是稱了俺的心意。如此那就和哥哥說些實話。這地盤遠不是俺的,確實那鄭屠所有。鄭屠得這地兒,原本就是他奉承了小種經略相公府上的同鄉鄭管事得來的,又夥同那卻錢都頭將這等繁華之地生生的占了,又搭上小種經略相公府上才買豬頭的線,日日坐大。倒是天有善眼,地有慈悲,恁地出了個煞星魯提轄官人,生生的將那廝打得殘廢。好叫這鋪子也與我等受用一些時日。”

話到此處,那李響心中隻是冷笑。

王彪接著道:“俺得了這地盤,便頭一個想到了哥哥,原本早就去拜見哥哥,隻是心頭還有一件事情,到讓俺日夜不得安心,這地盤也拿在手裏有些不穩當之處。因此還不曾與哥哥說得此事。”

“哦?”李響又說了一句,心中有些主意,便道,“確實何事?”

王彪點頭道:“好教哥哥得知,鄭屠那廝,前日也曾到這狀元橋來,行動處,卻也不曾是個打壞了的模樣。這廝平日裏也有些手段,俺也有自知之明,若是那廝完好無缺,俺不是他的對手,恐怕吃那廝的虧。若是眼睜睜見著日進鬥金的地盤到手的肉又讓給他再吃了,也有甚是不甘,因此俺今日鬥膽請的哥哥助我一臂之力,隻要將這地盤拿穩當了,情願與哥哥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