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相公,你這是什麼意思?”青年慍怒了起來。
“難道諸位不覺得在這客棧談事,太過簡陋了一些嗎?”韓明瑜笑著說道。
“你……”青年知道韓明瑜是故意所為,可是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韓明瑜把話說得很周全,先說自己親自前來通知,後又說客棧談事太簡陋,一切看上去似乎是韓明瑜在為自己這邊著想似的。
可是細細的想來,韓明瑜分明就是在借剛才那番“沒想到韓小相公親自來了,倒是省了我們一些腳力了”的譏諷做出的回應。
韓明瑜也不在乎青年的臉色,說道:“還請這位兄弟去帶一句話,我就在府上恭候諸位的大駕。小魚,咱們回去吧!”
他說完,便與李小魚轉身要走。
李小魚顯然覺得這樣有些不服氣,怎麼剛來就走了,難道非要讓黑商隊去官府談話才可以嗎?當然她並不知道韓明瑜的用心,如今並不是一個正常程序的意思,如今黑商隊的人明擺著趾高氣揚,必定要殺殺他們的銳氣。一旦他們肯定屈尊去官府談話,那在氣勢就自降一級了。
好在李小魚沒有多說什麼話,跟著韓明瑜轉身就向回去的路走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客棧內忽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韓小相公果然意氣風發呀!不僅行事果決,更是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做絲毫的退讓呢!這不知道是該說韓小相公原則分明,還是說韓小相公冥頑不靈呢?”
韓明瑜和李小魚剛剛走了沒兩步,聽了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立刻都停下了腳步。
韓明瑜當然記得昨天李小魚曾經說過的,黑商隊此次前來是有一個女子在其中,而且這個女子極有可能還是一個領袖級別的人物。他轉過身來,向客棧裏麵看了去,隻見客棧大廳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有一個穿著白衣帶著白頭巾的妙齡少女坐在一張桌子後麵了。
門口的青年和胡子男立刻退了進去,紛紛向這妙齡女子行了一禮。
“姑娘,這韓明瑜目中無人,我看,咱們沒必要和他們談了。哼,我看這韓明瑜與我們作對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咱們現在回襄陽去,立刻派人到臨安將這件事告訴主母,不出兩個月這韓明瑜必定拍屁股走人。”胡子男惡狠狠的向女子說了道。
這話自然讓站在外麵的韓明瑜聽到了,他冷冷哼了一聲,縱然黑商隊在京城有重大的關係,可是如今襄陽府是掌管在嶽家軍手裏,除非是聖上親自下旨,否則其他大小官員決計是動彈不了自己的地位。
如今襄陽府大捷,陝西情況趨於穩定,朝廷內外應該看出了形勢一片大好。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主戰派的氣勢應該占據上風。韓明瑜雖然在朝廷沒有多大的關係和勢力,可是自己力求主戰的觀點,自然是能夠得到主戰派大臣們的支持的。
有這兩重條件,他可不擔心黑商隊能把自己怎麼樣。更何況如果黑商隊真的有把握把自己扳倒,就不會跑來和自己談判了,直接派人去京城打點關係趕走自己就可以了。可見,這一番話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韓明瑜向客棧走了兩步,來到門檻外,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妙齡少女。對方一襲白衣,還佩戴著宋朝女子特有的頭巾,身材纖細均勻,就是胸脯似乎有些不豐腴,白嫩的臉蛋在白衣的襯托之下,簡直有一種吹彈可破的感官。
他不由多看了幾眼,隻覺得這女孩子雖然相貌不算驚豔,卻有一種透人心弦的氣質。這就好比淑女與青樓女子之間的區別,外表上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內在的氣質卻是能讓人一眼分辨。
白衣女子淡妝輕抹,一副端莊的神態,舉止雖然不能算規矩優雅,卻依然是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她自然知道韓明瑜在盯著自己,卻絲毫不避諱的抬起目光,直視著韓明瑜。
這下子倒是讓韓明瑜有些不好意思了。
“敢問這位娘子芳名?”他向客棧裏麵問了道。
白衣女子淡然的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韓明瑜的話,反而十分直接的問了道:“韓小相公,奴家有些不明白,為何剛才韓小相公盯著奴家看了那麼久呢?難道奴家要比韓小相公身旁這位小魚姑娘還要美貌嗎?”
韓明瑜愕然了,徹底愕然了,這古代女子應該保守才是,自己遇到一個李小魚已經很另類了,今天竟然又遇到這樣一位如此開放的女子!
李小魚小臉立刻氣鼓鼓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韓明瑜,又望了望那妙齡女子,怒道:“你真不要臉,一個女孩家家竟然說出這樣厚顏的話來!哼,哼!”
站在妙齡女子一旁的胡子男見李小魚出言不遜,氣衝衝的叫罵道:“呔,你這小娘皮怎麼說話的?找打嗎?”一邊說著,一邊還氣勢洶洶的挽起袖子,一副要動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