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三人跟著張文一跨進屋子,還未來得及反應,頃刻間被火海包圍,整個地麵前在著火,整個屋子都在著火,高高的火焰就像一朵朵紅蓮,蒸騰而起,片刻功夫三人就變成了火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張文驚愕莫名,旋即又聽到一聲聲厲嘯破空而來,張文身為盜匪,自然也是一個精擅騎射的高手,他很清楚這麼勁疾的聲音絕不是弓射出來的,那是弩,是連弩,而且還是那種極為罕見的一弩十矢的鐵弩。
張文下意識地俯下身去,卻現那鐵弩射的根本不是他,而是自己那三個弟兄,但見其中兩人胸口中箭,悲吼仆地,旋即立即被卷入火舌之中。
剩餘一人淒厲如鬼的慘叫聲…張文退到屋子一角,一時還未被火燒及,可是四下已是一片烈烈火海,他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隻見他大吼一聲,雙手護住頭臉…便縱身朝著門口跳了過去。
他身上很快著了火,卻被他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那火便被他給撲滅了。
當感到麵前一涼的刹那,他就知道自己逃出了火場,他的雙眼睜開,就見那黑衣人手中提著幾根細細的繩子。他站在那裏,眼中笑咪咪的看著火人一般逃出火場的張文,旋即桀然一笑,笑得很是歡樂,張文卻如見鬼魅,隻見那黑衣人手一抬,忽地用力一扯,手中竟如魚網般拉著一條條絲線,張文順著那絲線望去,隻見暴露在火場外的幾根絲線是延伸到兩側木牆的幾根大樁,這時他才現牆頭上有一口口壇子,方才夜色當中看不清楚,這時火焰燎天才辨得清晰。
繩子一扯,壇子落地,轟地一聲,火油四溢,烈焰焚天更形洶湧。火焰爆梨的同時,張文胸前一震,兩支八寸長的鐵弩便射中了他的胸口。弩弓極為強勁,鐵弩射穿了他的身體,帶著一團血霧飛進了火海,把張文那魁梧的身軀帶得向後一仰,又被火浪迫了回來。
他想吼叫,卻發現自己竟然叫不出來,不甘心地瞪著那個黑衣人,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隻見他此刻頭皮燎光、滿臉血泡,形同厲鬼,他以刀撐地,猛吸一口大氣,嗥叫著向那黑衣人撲去。
“噗!噗!”又是兩枝鐵弩貫穿了他的身體,張文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配著那滿臉血泡,猙獰如厲鬼。
張文慢慢倒了下去,火勢漫延,他的雙腳已被火舌吞沒,燒得他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抽接著,但他卻已沒有氣力挪動一下,他眼中的神采正在漸漸黯淡下去。四支鐵弩貫穿肺腑,箭羽已將內腑攪得一團糟,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命了,而那黑衣人,自始至終都不曾與他動過手。
一個黑衣人自前方樹上溜了下來,快步跑到近前,將手中的弩順手丟進火海,先前那黑衣人背轉身,淡淡地吩咐道:“把他套上李開明的衣裳,然後丟回去,燒成焦炭!”
那個黑衣人聞言低聲應是,旋即手中提著一套衣裳緩緩走上前來,張文仍死死瞪著那黑衣人,隻是他已轉過身去,張文始終沒有看清他的容顏,然後,就隻看到他的背影。
一隻大腳遮住了他的視線,一腳踹在他的臉上,鼻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他被踹得貼著地麵整個兒溜進了火場之中。四下烈火熊熊,無限光明,他已永墮黑暗之地,再無一絲氣息……
牛角山遠處的河水上麵,月光映著水光閃爍搖曳,一艘小船停在岸邊,李青爭站在船頭上麵,靜靜地看著遠處火光衝天的牛角山,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弧度,緩緩道:“好了,吩咐下去,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是!”隨從聽聞之後,即刻恭敬退下。
李青爭身子一動不動,依舊看著那火光衝天的牛角山,火光衝天,映著她那俏麗白皙的臉龐,眼中亮光閃閃,喃喃道:“彥兄啊彥兄,這盜匪看來是不適合你了,還是進軍入伍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