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看榜的人，人山人海。
時不時從裏麵鑽出來少年人。
索元禮和崔宏義今日特地穿一身青色的長袍。
兩人都是身材高大，麵容英俊，又是讀書人身份。
一路上走來，沒有招惹上小娘子視線。
索遠禮笑道：“師兄，按照你的水平，一甲不難，師弟就差勁了，估饃二甲左右，最後一題術算題沒寫好。”
崔宏義輕笑：“師弟別太擔心，考試名次落後不是問題，反正最後吏部補缺，有夫子幫忙落實，這可比考個一甲便宜太多。”
兩人心照不宣一笑。
背後有人比自身實力更重要。
另一邊。
上官儀、許敬宗、也在焦急張望。
“馬師兄為何還沒來？”
上官儀半開玩笑道：“這家夥，不會是正在賣蒸餅吧，不知道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嗎？”
許敬宗輕笑：“看來，馬師兄好事將近。”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互相已經將對方信息摸清楚。
馬周借宿到世伯家中。
世伯家中有一女。
上官儀平靜道：“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在一甲中下，我策論寫得一般。”
許敬宗也輕笑道：“我該在二甲中上。”
感慨道：“就算科舉過去那麼多時間，還是一陣戰栗。”
“先生，不愧是先生，竟然能預測到考到術算題，我之前還有怨言。”
一直沉默的魏元忠道：“此次，考試我要是能中二甲，必給先生立下長生牌位。”
“師弟們，我來遲了。”
卻見馬周滿頭大汗，袍子上沾上不少白色麵粉。
頭發亂糟糟，騎著一匹駑馬過來。
“籲！”
馬周下馬。
上官儀輕笑：“看師兄如此坦然，怕是考得還不錯吧。”
馬周坦蕩道：“和你們一樣，虧先生逼我等做術算題，不然怕是很難拿到好名次。”
“我估摸著一甲中下，應該不難。”
上官儀輕笑正要回應。
索元禮撞見他們，剛想秀一波優越感，聽到這話，沒好氣道：“嗯？聽兄台這意思，得頭名如探囊取物嗎？”
崔宏義平淡道，像是看向塵埃一般。
這些人終究是自己人生過客。
“兄台，事情沒發生之前，保持謙遜才好。莫非這次術算題，你也寫出來了？”
馬周認真道：“這麼簡單的題，有手不就行嗎？”
崔宏義差點破防。
“我沒記錯的話，你家先生，不是那個考了三年的長孫六郎嗎？”
話語一轉。
“別的好處沒學，光學此人的狂妄。”
索元禮附和道：“啊，對的，一個農戶出身，注定考不過咱們，一個考了三年的愚笨人，就算簡單指導你們幾節課，如何與著作等身的於夫子比。”
崔宏義淡淡道：“師弟，算了，等我書童的消息，他們注定不是和我們一樣的人。”
聲音沉靜，明明沒有一句嘲諷，偏偏讓人膈應人。
書童一臉興奮從那邊跑著過來：“公子，中了……中了。”
索元禮哈哈笑道：“師兄，恭喜。”
崔宏義一副淡然模樣，其實心裏麵已經樂得不行。
“早有預料。”
崔宏義對書童問道：“可是一甲？”
書童一愣，尷尬道：“公子，我光看了，隻是第一名，沒有看到是哪個榜單……”
崔宏義先是一愣，隨後陷入巨大狂熱中。
無端湧起大膽推測。
索元禮哈哈笑道：“別不是一甲頭名，師兄果然大才。”
崔宏義擺手道：“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