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亮起,韓營之中便鑼鼓轟鳴,號角喧天。.
全軍將士迅速的集合起來,在偌大的營地上排列成一列列方隊,韓世忠戰袍加身,大刀在側,麵情嚴肅,雙手背在身後。而韓世忠的旁邊則分別站著段光才與辰逸。
見將士已經整裝完畢,韓世忠側過了臉來問段光才道:“你覺得這些軍士如何?”
“以一當十,儼然一群虎狼之師。”
韓世忠微微笑了笑,又問了辰逸同樣的問題。辰逸道:“此軍雖然士氣如虹,但十之**為新兵,無實戰經驗,未負傷也未斬敵,對於戰場還是陌生。雖然我們此時兵力大增,遠勝於金兀術,可是金兀術部堪稱金國的精銳,這連番戰役下來,存活下來的更是一群豺狼虎豹,倘若兩軍交戰,勝負難測。”
這話一點不假,段光才也經過大小幾十場戰役,刀光血海中一路走來,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一點,他剛才所言隻是為了不消磨士氣罷了。不過對於辰逸的直言不諱,段光才倒是很佩服。
韓世忠笑容僵硬在臉上,他為三軍統帥,洞察秋毫,辰逸所言也是他所想。隻是如今從他人口中說出,他的心中也難免有些失望。
“朝廷給的期限已經不遠了,雖然高宗皇帝無意怪我,可是秦檜這個奸臣定會大放厥詞,強加罪名。我韓世忠死不足惜,恐會連累眾家弟兄啊。”韓世忠悠悠歎道。
段光才走前一步,跪在韓世忠的麵前,抱拳道:“元帥,如今高宗皇帝已經成為了秦檜的傀儡,這天下雖然明著姓趙,但是暗地裏早已經成為了秦氏的天下,南宋已經名存實亡。外患未除,奸臣當道。平內方能攘外,韓元帥應順天意應民心,振臂一呼,領軍南下,直逼朝堂,振朝綱,清君側。”
韓世忠仰天長歎,倏而命令段光才起身,道:“本帥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朝廷裏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秦檜為相多年,朝中多有其門生及親信身任重要官職,禁軍統領也是其一手提拔,可以說他的手中掌握著南宋的命脈,隻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取而代之,他之所以遲遲未篡位,想必是要名正言順,要安塞住悠悠眾口,不想落世人口實吧。在說,如今我們受命在外,守護著國門,倘若我們離開那豈不是放金狗進來了嗎?”
“段副將,我們如今離皇上給的期限還有些時日,趁著金軍援兵未到,我們當一鼓作氣將金兀術部蕩平......”
韓世忠話未說完,隻見有一騎快馬火速奔來,到了營地後馬上一士兵跳將下來,道:“報,啟稟韓元帥,一個時辰前有大隊金兵與金兀術部彙合,可能是其援兵。”
“大概有多少人?”韓世忠身子微震,急忙問道。
“近萬人馬,其主將名為完顏宗強。”
“完顏宗強?阿骨打的的八子?”韓世忠喃喃了幾聲,然後吩咐道:“在探!”
“是。”士兵躍上馬背,領命而去。
“一萬人馬,看來完顏宗強是把血本都帶來了。”段光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