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咱們已經安靜許久，九千歲最近也是越來越繁忙，到底是可以謀算著出路了。”
她和小姐從未鬧騰。
九千歲也沒有表現出對她們刻意監視。
許是她們自己想多了呢？
蘇音音擺擺手。
“現在還不著急，不是最好的時機。”
她若貿然出逃，沒有掩護。
九千歲抓她那不得跟鬧著玩一樣。
無需費多大力氣輕鬆能把她找回。
如此不是逃個寂寞嗎？
“走吧，咱們也出去瞧瞧熱鬧去。”
蘇音音仿佛得到了心底想要的答案。
九千歲也許是有喜歡的人。
不管是不是寧月月，總之不會是她。
“小姐，咱們去哪呀？”
蘇音音起身找了點裝飾，把手腕那道細長的疤痕遮住。
身上衣服也換成素雅的淡青色。
搖著團扇便出了門。
翠柳摸不著頭腦，卻不得不跟上去。
隻見蘇音音去往九千歲府中最大的花園處。
“小姐，這裏是幾個側夫人愛來的地方，咱們要不要到別處去逛逛？”
見自家小姐去的地方不太對，她趕忙上前阻攔。
蘇音音眼中放光芒。
“來的就是此處，為何要換？”
說完不理翠柳一臉急色，扭著腰肢，直朝說笑中的側夫人們方向湊熱鬧去了。
“哎呀，蘇……姑娘？”
粉衣女子，見到她時故作驚訝地用團扇遮住了嘴。
聞言幾位聊的起勁女子，一同閉上了嘴。
蘇音音笑嗬嗬湊上前去。
“夫人們在說什麼呢？那般高興，不知可否帶我一個？”
她頓時覺得自己臉皮好厚。
不厚沒辦法。
九千歲不好對付。
“蘇姑娘，聽說前些日子你與九千歲鬧了矛盾，怎麼不想法子去哄哄呀？”
蘇音音故作驚訝的看著幾人。
“我與九千歲隻是府上客人，不似夫人們名正言順，我怎敢鬧呀？”
粉衣女子見她如此說。
不甚輕笑。
“整個京城誰不知姑娘是九千歲心尖寶，你都得不到寵愛，我們這些被強塞進來的，又有何指望？”
雖不想承認，但人家人間清醒，看得清局勢。
眼下來說表麵確實如此。
“夫人盡是取笑我，九千歲心頭上不是另有其人嗎？”
她當做看不見幾人眼中的妒意。
反正她隻想盡快達成自己目的。
攪亂千歲府後院，再桃之夭夭。
“好了，不說了，我乏了，先回去歇息。”
“我也是，先走一步。”
……
幾位夫人幾乎不願與她相處，接連起身離去。
隻剩下粉衣女子，坐著未動。
蘇音音與她對視，兩人都笑了。
“夫人怎麼不討厭我呢？”
粉衣女子開口回她。
“我叫孫蝶，你喚我蝶兒便好。”
“幾位夫人好像都避我如蛇蠍，蝶夫人為何不怕我呢？”
孫蝶輕輕搖了搖手中團扇。
“姑娘若是不容人，我們進府第一天便死了。”
果然是個心思通透的人。
“既然姑娘能看透，就不怕我害你嗎？”
她搖頭。
“我是庶女，生來低賤，從來命不由己，哪天死，也輪不到自己做主。”
是了，古代重嫡輕庶，不是好事，自然輪不到嫡出身上。
“蝶夫人不必自輕，人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螻蟻尚且偷生。”
孫蝶麵色平靜，字字悲涼。
“庶出連螻蟻都不如。”
蘇音音突然有點接不住她的話。
“蝶夫人，莫要妄自菲薄，倘若哪天老天眷顧，能得自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