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花!”芷南淡淡的開口道。
“哈?”林之悠突然摸不著頭腦,一臉疑惑的看著芷南。
“黎父能有今天這一切,全是他師傅——黃革進給的,當年黎父隻是黃革進底下兄弟一個礦洞的礦工,後來跟著一起去收租,起了衝突,黎父替黃革進挨了一刀,那個兄弟也死了,黎父接下礦洞,後來慢慢的就跟著黃革進拜師學做走私生意。”芷南說著說著,聲音已經開始有些發啞,便停下拿著咖啡抿了一口,看向窗外人來人往的行人。
那一年,估計也是這麼平常的夜晚吧,芷南在心裏想到;隻是往往越發平靜的人,內心裏都藏著不可預測的暗湧,芷南收回眼神,望著眼下的咖啡,杯子裏的咖啡猶如一灘深不可測的黑海,將人拖拽進去,再也出不來。
“然後呢?”林之悠焦急的問道,她沒想到原來三年前的鴻門宴竟然隱藏著這麼多的陳年往事。
芷南放下咖啡,又再開口道:“黎父勢力越來越大,後來某天夜裏黃革進死在了家裏,對外說是心髒病猝死,實則是在床上被人捅了三刀死的,刀刀致命。”
“那這跟時花有什麼關係呢,這件事好像都是我那個年代的事情了,這麼一推算,當時時花也才七八歲吧!”林之悠看著芷南,一臉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
“那個夜晚,那棟樓裏隻有黃革進父子和黎父於時花在,黃革進死了,黎父自然就接下了黃家所有的生意,成了A城最大的地頭蛇。”芷南一雙眸子,此時充滿清明。
林之悠望著那雙眼眸,突然一切就都懂了。
所以,黎父倒下,黃皮蛇就有機會得到一切,他之所以針對時花,就是想要父債子償,毀掉時花,毀掉黎家。
芷南看著林之悠點了點頭,再次拿起那杯苦澀的黑咖啡,至少這次芷南再飲下卻毫無味道,許是放涼了,無味了。
就跟人心一般,心涼就無感了!
故事說到這般,林之悠整個人垂了下來,背靠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那杯咖啡,陷入了沉思。
或許,這裏邊的水就如這杯咖啡一般,已經黑到看不見杯底,時間,它洗清不了冤屈,洗刷不了仇恨,隻會讓仇恨越發發酵嚴重,直至不可挽回。
芷南再次轉頭看向窗外,此時天色漸晚,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此時街燈孤零零的站在那裏,顯得十分的寂寥。
孤獨無援,像極了時花!
芷南收回眼神,看了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便和林之悠說了聲“回去吧!”兩人便起身往外走去,剛出店門,兩人的手機都在此時響了起來。
芷南拿起手機一看,是診所的護士姐姐,估計是時花醒了,便接聽了電話。
而林之悠一打開電話,便看到手機頁麵顯示著“老大”二字,林之悠還沒從芷南說的事情中緩過神來,這時莫澄打電話過來,反倒有些慌張了,連忙把手機頁麵遞到芷南麵前。
芷南正和護士姐姐說話,一看麵前突然出現的手機頁麵,她也慌了,連忙匆匆掛了電話,讓林之悠接聽,然後自己在一旁心已經吊得老高了。
“”喂,老大!”林之悠接聽電話說道。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呀!你們到醫院了嗎,時花怎麼樣了?”那邊問道。
“已經到了,醫生說是腸胃炎,應該是在遊輪上吃了點生冷的東西,所以便反胃過敏了。”林之悠看著芷南一臉提心吊膽的模樣,再聽到林之悠的回答後,臉色才稍微緩和。
“腸胃炎,怎麼時花也有腸胃炎了。”莫澄在電話那頭喃喃道,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後,便說:“今晚,我可能抽不出空,遊輪還得再海上走一夜,才能回到A城的碼頭,估計得到明天下午才有空了,你幫我照顧好時花,我這邊完事立馬就過去。”
“好的!”林之悠回答道,剛想舒一口氣,莫澄那邊又開口說:“哦,對了,你把醫院發我手機,我明天直接開車過去。”
“啊!哦,好的好的!”林之悠突然驚呼,差點就露餡了,連忙改口答應。
說完後,莫澄才掛了電話。
手機以掛斷,林之悠便直接看著芷南,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心理診所的信息肯定不能發給莫澄,不然一切就都露餡了,比起林之悠的焦急,芷南反倒鎮靜了許多,開口道:“先回診所接上時花,然後去我家醫院,你直接把我家醫院的地址發給她就行了。”